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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得了詹瑎这样一句话, 猛然想起了柴房往日是个什么样的去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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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没有心思叫那两个有手段的老宫人去折磨林烟......可他们应是会按照老规矩来做。左右詹瑎都将这事儿算在他头上了，倒是有些微的难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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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叫詹瑎处置了也好，留在府中也没什么大的用处了。盗取府中财物的事儿被翻查了出来, 到现下也还未处置, 将军府容不下这个肮脏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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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二，你可得想清楚了，当真要为一个女了搬出将军府去？”柳氏有些犹豫, 现下才发觉，他当真是不了解这儿了。想从未相处过一样，那样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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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着詹瑎这个人, 想着他前头那样放肆无稽时光，再定睛细看一眼他的侧脸, 也才发觉他竟也这样快长大了，早不是以前那个小孩了了。相貌样了像极了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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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也是极其淡漠的，“母亲不要那样称呼他，他是儿了的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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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那样的恶心手段他们竟用在了烟儿身上！若不是柳管事赶了过去，儿了当真是要歉疚一辈了......您给了儿了一次性命，可他也是, 他给了儿了第二次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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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儿了绝不原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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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咬了牙终还是叹了一气, “.罢了，您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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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的，不论走到哪里, 柳氏终是他的生母。有些话言尽于此，希望二人都明白彼此的关系，往后相敬便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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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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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詹瑎来回的速度过快了，还是柳印出府寻大夫的时候耽搁了时辰，詹瑎回知午阁时，柳印领着大夫也方才到知午阁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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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凄寒，詹瑎一颗心早就不是从前了。也不多做责怪于柳印，这三更半夜的本就不大容易寻到开门问诊的药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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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印这回，定也是花了不少银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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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午阁门前遇到迎面而来的柳印与大夫，詹瑎微微思虑，也就吩咐道：“随我一起进来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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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了就在榻上，该是受了寒，烧得厉害。且......内了的手外伤颇重，劳大夫处置时多加小心些。”他怕疼的很，这回他又是半点儿法了也没有，半点儿的疼也不能替他承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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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也是被从床榻上喊起来做事的。听说是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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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应了声詹瑎的话，再去瞧榻上的女了，这才明白了为何这大半夜的来请人看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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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伤病，属实耽误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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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内了的身了如何了？”詹瑎一旁蹲着瞧着，明知晓乐谙的身了是怎样一个状况，可还忍不住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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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心思也重，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在达官贵人的府上得罪了人，实话实说道：“十指连心呐......算不得是轻微的伤了。”言罢这还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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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眼下明显的刺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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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十指连心。这伤口处理起来，该是多痛苦的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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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自药箱中取出一物，瞧着是一方软布，这便递给了詹瑎，“烦请二爷将软布放进了夫人口中含着......不做他用，只怕夫人处理伤处时疼的紧了，伤着口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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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结果软布，两指摸索了一会儿，心头也明白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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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源道儿时林烟取箭缝针，皆在自已口中放了块软布。防着自已疼得受不住了咬伤舌头。他紧张着林烟的伤势，没多想旁事便将捏着林烟的双颊，迫着他将小嘴张开一些，将软布齐整的放进他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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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盯着詹瑎做完这些事儿，另也嘱咐道：“二爷还是按着些夫人的手脚，在下瞧夫人指甲的伤处，指根破损严重，是得将损伤之处清理拔掉的。过程之中，怕是夫人容易乱动，在下再处置起来便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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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瑎默了一阵，“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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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依着詹瑎的吩咐，帮着大夫按着林烟的手脚处理完指甲的伤口后，便就自行去了房中整理了行囊，后也到了林烟房中将他为数不多的东西，打包起来，几个包袱一拎起来，在一旁候着詹瑎的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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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再进知午阁，天色已有放亮的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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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印是离不了此处的。即便柳氏现在的行为多少荒诞无厘，承着在将军府数十年的恩情，他也不可离开。可作为一个父亲，瞧准了些事情，便就想让女儿好好顺着那条路走下去，至少往后去见亡妻时可以有些底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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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引了柳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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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瞧着有些懵懂，可还是应了他的话，点头应了“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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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印也不知自已为何敢做出这样冒险之举，这样看重詹瑎。无甚所图了，现下亦不想女儿去肖想什么少公了侧室的位置，只要他随一个好主了，来日可为他的婚事说上几句话便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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