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离他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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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野一口米饭还没咽下去就被卡住了，她一手撑着桌边，不停地咳，憋的脸通红。</p>

“常哥，有没有人举报过你欺诈未成年儿童。”时小野灌了几口水，拍了拍胸脯。</p>

常八九拿着手机在打字，抬头看了她一眼，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反驳。</p>

时小野觉得常八九不太对劲，虽然看起来挺正常，但他一举一动都透漏着反常，话也不多。</p>

“想什么呢？吃饭。”常八九终于放下手机，看着老板娘又端来一份盖饭，拿起一双筷子。</p>

心情再不好，也得心疼自己的胃，这是科子曾对他说的，科子每次跟家里吵完就要大吃一顿，有时候还会吃吐。</p>

常八九平静地吃着饭，心里却如同飓风袭过，不安，恐惧，挣扎，无奈，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p>

时小野断定常八九肯定心里有心事，因为一份盖饭他竟然没有吃完。看着自己面前吃的光溜干净的盘子，不知道该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常八九。</p>

常八九正在用纸巾擦面前的桌子，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来电人，迟疑了几秒，点了接听。</p>

“九九，听说你爸回来了。”老妈开门见山地说。</p>

常八九有点头疼，老爸回来了一个月，老妈现在才从别人口中听说，还需要儿子亲口作证。</p>

“回来有一阵儿了。”</p>

那头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又说，“让他躲着点老仇家。”</p>

常八九心想：已经晚了。但他还是不想让老妈担心，他怕老妈会因此被吓跑。</p>

“你别担心，家里还有我。”</p>

常八九还想再问一句老妈什么时候回来看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家连自己都害怕。</p>

“我挂了。”老妈说完便挂了电话。</p>

常八九看着已经暗了的屏幕，揉了揉太阳穴。</p>

时小野在一边搞不清楚状况，只是假装望向别处，不去看常八九有点发红的眼睛。</p>

两个人无言地坐了一会儿，时小野奶奶独特的狮吼从背后传了过来。</p>

“时小野你长本事了，有钱在外面吃饭了是吧。”</p>

时小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帮奶奶拿过购物袋，说：“我一直等你不回来才出来吃饭的。”</p>

“我就出去眨眼的功夫，你就等不及了，晚点儿吃饭会饿死啊？”</p>

奶奶看了一眼常八九，一把拉过时小野，说了句：“还不赶紧回家，让人看了笑话。”</p>

时小野冲常八九使了个眼色，摆了摆手跟着奶奶走了，常八九礼貌地对奶奶笑了笑。</p>

一进家门，奶奶换了鞋，把刚脱下的布鞋一脚踢飞了。</p>

时小野看着奶奶的佛山无影脚，笑了出来，边笑边劝道：“奶奶你还生气呢？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你别气了，因为我气坏了身子不值当。”</p>

时小野把奶奶的鞋从茶几底下摸出来，规规矩矩地摆在鞋架上。奶奶还是一言不发，闷声进了厨房，又拿着水壶出来，到阳台浇花去了。</p>

时小野跟着跑到阳台上，示好似的盯着奶奶浇水，赞叹道：“今年的花肯定比去年开的好。”</p>

“好什么好？还没开你怎么知道？”</p>

时小野愣了，不是奶奶自己说的吗？这怎么个意思，难不成考验自己的记忆力？</p>

她想了想，又说：“花跟人一样，一代更比一代强。</p>

奶奶哼了一声，说道：“我怎么没觉得你有多厉害，榆木脑袋啥也学不会，白吃这么多年饭。”</p>

“我这次不就英语没及格吗，我数学上九十了你怎么不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