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听说是没人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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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野听见风略过耳边的声音，雨滴打在身上很疼，四肢动不了，她感受到血管里冰冷的血夜在慢慢流动，整个人冻的发抖，她闭上眼蜷缩成一团。</p>

许久，一双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头，掌心是温热的。时小野用力睁开眼，头上是洁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有点想吐。</p>

原来是一场梦啊！</p>

她刚想坐起来看看闹钟几点了，听到床边凳子腿与地板刮蹭的声音，奶奶的脸出现在面前。</p>

“醒了？你这孩子吓死奶奶了！”</p>

时小野有点疑惑地看着奶奶，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诊所里。</p>

“奶奶，我怎么在诊所？”时小野一说话，自己都吓了一跳，嘶哑的像砂纸磨过桌面。</p>

奶奶摸着时小野的手，皱着眉头说：“我一早起来喊你没动静，进门发现你趴桌上睡着了，叫也叫不醒，脸烫的能烙饼了。”</p>

湘湘姐走过来，调节了一下输液的速度，摸摸她的头，已经不烫了。</p>

“下次可别再写作业睡着了，看你奶奶担心成什么样了？”湘湘姐说。</p>

时小野挠了挠头，回握住奶奶的手。</p>

一上午，时小野脑海里都是那个真实又可怕的梦，越是不愿意想起来，记忆越是清晰，甚至勾起几丝孩提时的碎片，已经尘封在心底的淡却了的往事。</p>

奶奶在逗一个同样生病的孩子，孩子躺在妈妈的怀里，蜡黄的小脸挤出惨淡的笑容。时小野盯着奶奶的后脑勺，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还好她及时合上了眼皮。</p>

这个永远口是心非的老人，一边看着自己长大，一边独自老去的亲人，已经给了自己太多太多的关怀与爱，趁着她还不曾离开自己，多看看她吧。</p>

时小野请了两天的病假，老黑甚至打电话过来关心地问长问短，奶奶挂了电话不停地夸赞班主任。</p>

“这个班主任人好啊，你请个假还打电话问清楚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奶奶在旁边边削苹果边说，“老师对学生负责，我们家长才放心。”</p>

“他其实特别严厉，经常批评我们，我们都害怕他。”时小野盯着削下来的一圈圈果皮说。</p>

奶奶哼了一声：“你不做错事，老师为什么批评你？你以为我还不知道啊，上课睡觉，被老师批评那是应该的。”</p>

时小野眨了眨眼，无力反驳。不过，奶奶怎么知道自己上课睡觉的？</p>

“你们班主任国庆节前就打过一次电话，表扬了你成绩进步，最后跟我说你上课睡觉，问我你晚上你点睡的？”奶奶一口咬在苹果上，嚼了几口又说：“我就跟他实话实说了。”</p>

时小野盯着奶奶，奶奶接着说：“你们班主任听了之后让我劝劝你不要太拼命，还有一年的时间，慢慢来，说保证睡眠才能保证课堂质量。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让你晚上早点睡。”</p>

时小野看着奶奶把苹果核丢到垃圾桶里，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口还没吃。</p>

“奶奶，你怎么把苹果全吃了？好歹剩一口啊。”</p>

奶奶擦了擦手，说：“医生说你生病消化功能不好，让你好了再吃。”</p>

“我胃口非常好，一口气能吃三个呢！”</p>

奶奶抬头看了看，快输完液了，又摸了摸她的头，才说：“我还记得你上次一口吃了半个饼被卡住，一瓶水才冲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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