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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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恕我冒昧，这位老爷爷。我们认识吗？”</p>

老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搞得一旁的尹甜菜也忍不住皱起眉:“爷爷你别急，慢慢跟她说。”尹甜菜抚着他的背，柔声道。</p>

“好好...”老人泪眼婆娑的看着木寂初说道，“你是木尧那小子的女儿吧...想不到多年之后，你竟长的这般大了，还长得如此像他。”</p>

木寂初顿时神色一震，嗓音有些发颤:“你认识我爹？”</p>

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缓缓说道:“你爹和我可是忘年交，还一起同生共死过呢...”老人自顾说着，还不忘心疼叹着，“你这孩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疼吗？要上些药吗？”</p>

木寂初并没有在意老人的心疼，只是惊奇的想着：爹可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自己进过京城，但是眼前这个老人却知道爹以前是京城里的人。</p>

怪不得爹让她到京城里去找奶奶。</p>

“那，同生共死是怎么回事？你和我爹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爹，到底是谁？”真的只是像表面那样简单吗？一个乡村野夫？</p>

木寂初紧紧地盯着老人沧桑的脸庞，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怀疑。</p>

“你...”老人诧异地看着她，好像是在震惊她的所问。</p>

老人低声喃喃:“怎么会...不应该啊...”思忖片刻又抬头冲木寂初一笑。</p>

“并不是什么让人惊奇的事儿，只是曾经我与他共同遇到贼匪罢了。真的是死里逃生呐...”像是在回忆什么，他笑的有些怀念。</p>

木寂初阴晴不定的看着他，但是在老人下一刻出口的那句话，却让她的脸色如死灰般寂冷。</p>

“你的爹，他还好吗？你这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p>

木寂初收敛了情绪，嘶哑开口:“他死了。”</p>

老人似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身体摇晃的趔趄了一下，脸色惨白虚弱:“这一天，终于来了...”</p>

他苦笑着，扭头对着尹甜菜叫唤道：“小尹，等天明，把这位姑娘送出锦陵镇。”</p>

“爷爷！！！”尹甜菜大惊失色，“可...可您...您的身子...”尹甜菜的眼睛蒙上了泪花，有些颤抖出声。</p>

“住嘴！别以为我不会知道你的那些心思！”老人转眸看向木寂初，眼睑垂下，忧叹一声:“你明天凌晨就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p>

木寂初被他突然转换的态度弄得也是莫名其妙，思索着老人的话，觉得也是妥当，正准备以表谢意之时，尹甜菜却大喊出声：</p>

“我不同意！她必须留在这里！！”木寂初不满侧首，却被她一副扭曲狰狞的面孔吓得魂神俱散。</p>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空中突兀而至。</p>

老人此时似乎被气的不轻，胸口剧烈浮动，他伸出手颤抖得指着尹甜菜，恨铁不成钢:“你！你为何如此顽劣不顾啊！那些人说的话你也信？！亏你还饱读诗书、满腹经纶！”</p>

他转过身，声音听起来极其悲痛：“你看看你自己，与外面那些噬人肉、饮人血的怪物有什么区别！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尹家的列祖列宗！？”</p>

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脑海里又闪过自己曾答应尹甜菜留在这里时的反应，这下，木寂初才意识到了什么。</p>

她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尹甜菜，声音有些艰涩:“你想...你想杀了我？！”</p>

尹甜菜的额侧的头发垂下，挡住了她的眼睛，给她的脸镀上了一片阴影。</p>

她笑了：“为什么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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