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乡野丫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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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转赵昂的家，赵丫在前面引路，祁池与她并行，不时地调整他的大长腿迈出的步伐，与她的小短腿配合。</p>

秦风和赵昂牵着马紧跟在后面，一边说话，一边注意聆听前面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说话。</p>

“家里有黄羊肉，是前些日子阿爹捕猎的，娘把它腌制成了风干羊肉，用油炒制后，香香脆脆，特别好吃。”赵丫告诉祁池。</p>

“听起来好像很好吃哦。”祁池点头，语调里一本正经，没有丝毫的敷衍。</p>

“我娘可厉害了，她会做好多好吃的菜。她烤的羊肉才好吃呢，学堂里的苏先生说，比鹿郡城里那些酒楼里的都好吃。等明天，我求了娘，让她烤了羊给哥哥你吃。”</p>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烤羊肉啦。”祁池说着，舔了舔嘴唇，像是被她描述的美食馋到了。</p>

不过转眼的工夫，就到了赵昂的家门口。</p>

赵昂的家建在马场中央的小山坡上。</p>

这里是一片开阔地，中间盖了三间大房子和左右两间厢房，四周围了篱笆墙，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倒也齐整清净。</p>

赵昂的娘子是个娇小爽利的妇人，她把秦风二人迎进屋子里坐下，上了茶，和秦风招呼一声，就去厨房忙碌起来。</p>

祁池正待和赵丫说几句话，她早已经溜进了厨房，去帮她娘烧火做饭去了。</p>

祁池觉得无聊，坐在堂屋里，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秦风二人拉家常。</p>

“赵兄，你这日子过的不错啊。”</p>

秦风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虽然只是一般乡村人家的布置，却是样样齐全。桌椅等家具全是七八成新，应是近年才置办的。</p>

当年送祁渺小公主来的时候，他也是带了财物来的，谁知赵昂夫妻俩死活不要，说是当自家女儿养，留人不留钱。在秦风的一再恳求下，才勉强留下了几样珍稀药材备用。</p>

秦风带着财物回去后，还被奚永抱怨了一顿，只没敢禀报奚王后，怕她担心。</p>

“我娘子说，丫头大了，家里要有个样子，来了人，才不会让丫头脸上难看。依我看啊，丫头才不在意呢，和她经常一起玩耍的那些小子，哪个家里不是穷得叮当响。她去了人家，喊大叔大娘，叫的那个亲热，我都眼馋。”</p>

赵昂嘴上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p>

“赵兄，你刚才说丫头上学堂了？”秦风暗暗叹了口气，赵昂无意中流露出的这些发自内心的欢喜，让他的内疚感不断飙升。</p>

“原来觉得她还小，不想拘束了她，就没送去找先生学。不成想，她三岁的时候，路过村头的学堂，在那里一听就是半天。时间长了，被学堂里的苏先生发现了，考问了几句，说她小小年纪就这般聪慧，找到家里来，非让我送她去上学不可。”</p>

赵昂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刚才还发亮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p>

“她娘怕她在学里受欺负，不让去。她不依不挠，我就让她去了。这倒好，苏先生才教了她三年，就嚷嚷着让我另请高明的先生教她，说是怕耽误了这孩子。丫头才六岁，只有县里才有好的先生，前阵子我还在发愁。唉！”</p>

祁池听着赵昂絮絮叨叨说着这些事，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是越听越觉得神奇。这个妹妹果然是个有造化的，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慧过人。</p>

赵昂两人说着话，赵娘子已摆了酒菜上来，足足有七、八样。</p>

祁池这会子却也不觉得寒酸，反倒有些欢喜。赵娘子娘家在东阳，历来饮食就比北洹人家要讲究些，她做的菜看起来清爽，吃起来也别有风味。</p>

祁池注意到，席间赵丫只闷着头吃饭，早已没有了上午的兴致，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p>

“丫头，怎么不开心了？是怪哥哥抢了你娘做得好菜来吃？”祁池逗她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