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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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家人又团团地坐到了一起，松鹤院里也显得热闹起来。沈拂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面上还是很高兴的。</p>

李珺更是接连几顿都多用了一碗，只说是许氏来了，厨里的菜烧得更好吃了。沈拂也点头称是。</p>

许氏受了赞誉，更加在这餐食上下了功夫。沈况看了亦很安心，闲下来便又去伺弄医药。</p>

这一日，天似乎变冷了许多，沈况吩咐咐药仆们把药田收拾整理，待到明年春里再播药种。</p>

李珺也乐呵呵地跑去瞧热闹，因为插不上手，索性就在药田边晒药的小棚子边坐着了小半日。</p>

棚子上面一层架了好些筛子，上面晒满了或桔或暗红色的陈皮片，李珺闲得无聊拿起一片用牙咬了一块，当零嘴吃。</p>

“舅舅，我跟外公在江陵府时，曾经看到人家到了冬季会给田里铺上稻草。您也可以试试啊！”</p>

沈况在药棚外面捣药，听着这话停下手来，抬头回道：“是个法子，还要看要看田里种的什么，对了天冷了，你跟父亲房里炭盆该点上了吧？”</p>

“恩，舅母都吩咐过了了。但是珺儿觉得一点儿也不冷。哎呀……”突然李珺一下子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还扇着舌头。</p>

沈况忙问：“怎么了？”</p>

李珺狼狈地回道：“有股怪味……舌头都麻了”</p>

沈况一下子笑起来，“是不是他们把药晒浑了，串了味？所以，以后药材不能乱吃。”</p>

李珺气结，只能怪自己嘴馋，怎么办呢。</p>

“好了，别气了，晚上还叫你舅母煮好吃的犒劳一下你的舌头。”</p>

“这个可以。”李珺又转为笑脸。</p>

晚间，松鹤院内又是一派繁忙之象，正厅桌子上摆着一只黢黑的小火炉，炉内红艳艳的火苗刚好，上面的汤锅咕咕地冒着热气。</p>

李珺正欲伸手靠在旁边取暖，被旁边端着菜盆的月浓喊住：“珺姑娘，仔细烫着了，到那边儿炭盆边暖和暖和去吧。”</p>

李珺只得咽了咽口水，不情愿地挪到旁边去。沈况那边也请了沈拂过来。</p>

许氏已经吩咐浅影给每人上了一盅白瓷小罐。</p>

“哇，好烫！”李珺捂着嘴巴。</p>

“要紧吗？”许氏关切地问。</p>

“尝得太急，烫了舌头。李珺不好意思地回道。</p>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沈况笑道。</p>

“也怪舅母，是烫了些。”许氏摸摸那白瓷罐边。</p>

“这是什么？”沈况问道。旁边月浓、云影又给每人倒上了油碟。</p>

“这是笋片鸭汤，”许氏介绍：“父亲、相公先喝一碗暖暖胃。”</p>

“那这油碟？”</p>

“鸭肉浸了再食，口感更好些。”许氏扶袖为沈拂开了盅盖。</p>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难怪李珺着急去尝。</p>

“我们先前冬日里也曾吃过鸭肉，但是没有像这样以料沾之。”</p>

“是。”沈况附和。</p>

李珺又耐不住，夹了鸭肉在油碟里稍微过了一遍就塞到嘴里。果然，本来清淡的鸭肉浸润了油渍，更加入味好吃，遂再也顾不得狼吞虎咽起来。</p>

沈氏父子俩个不知道谁起的头，竟然烫了一壶小酒对饮起来。因沈拂身体不适，只用最小的酒盅斟了一点儿，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喝酒的气氛。</p>

倒是李珺看了不许沈拂喝，直到沈况解释再三，这药酒是养身的，也闻到了一点药味，才罢休。</p>

“珺儿要不要尝尝？”沈拂开玩笑道。</p>

“好！”李珺向来人小鬼大。</p>

许氏立刻用手拱了拱沈况，沈况亦笑而不拦，还向许氏摆摆手。</p>

谁知李珺尝了一口就苦着脸道：“好难喝！”</p>

“怎么会，很香的啊！”沈况假意闻了一下。</p>

“原来不是酒，就是药！”李珺皱着眉头哭诉“舅舅骗人！”</p>

众人都笑了起来。</p>

“确实是药酒，不过你喝不惯而已。”沈拂说着自斟自饮了一杯。</p>

“珺儿只喜欢喝酸味，甜味的果酒。”李珺委屈地说。</p>

旁边月浓已经端来了茶来给她换口，李珺知道这是许氏的好意，转头道谢：“还是舅母疼我。”</p>

“好了，既然不能喝就不要勉强，还是多吃菜吧。”许氏劝道。</p>

小火炉上烟雾冉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