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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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西斜，一排小树的影子深深浅浅的映在地上……杳庄傍晚的冬天，平静温暖。</p>

回去之后，沈拂就听说了温嬷嬷要告假的事，因为娘家外甥要接她回去过几天。</p>

李珺在房里帮温嬷嬷收拾东西，上次温嬷嬷回去还是给老母亲送葬，回来时哭得眼睛都肿了。李珺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是还特意跑去舅舅那里要来了消肿的药膏。</p>

这次温嬷嬷回去，却是要参加外甥添丁的百日宴，喜事应该贺喜。</p>

“嬷嬷，珺儿送个小金锁好不好。”李珺问道。</p>

“不用，小姐这样客气干什么，”温嬷嬷埋怨道，“嬷嬷这里自然备下了贺礼。”</p>

“那嬷嬷您在那里多玩几天，不用记挂珺儿这儿。”李珺笑眯眯地靠在温嬷嬷肩上。</p>

温嬷嬷没有接话，突然紧握着李珺的手感慨地说道：“嬷嬷是放心，又不放心啊！”</p>

李珺抬起头反问：“这是怎么一说？”</p>

温嬷嬷又帮她扶正歪掉的外衣结，慈爱地回道：“放心因为珺姐儿是个遇事有主见，不怕吃苦的大小姐；不放心的是去年贴身伺候的丫头们都放出去了，这些小丫头子还没练出来，怕服侍不好你。”</p>

李珺大手一挥：“嬷嬷，珺儿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您不是师傅嘛，慢慢教呗！就算您这几天不在，珺儿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她们要是不会，珺儿会找舅母帮忙的。”</p>

温嬷嬷点点头：“是啊，老了，老了。忘了珺姐儿还有个舅母，对，舅奶奶会帮着珺姐儿的。”</p>

“还有外公、舅舅、还有都会帮我啊！”李珺又补充道。</p>

“对，对。”</p>

第二日，天刚刚亮，沈拂在后院空地上练着太极剑，沈管家来报：“老爷，温嬷嬷来告假。”</p>

“嗯，请来吧。”</p>

温嬷嬷只背了个简单的包袱，过来就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p>

沈拂不觉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意思？快起来说话。”</p>

温嬷嬷因背着包袱，站起来有些颤颤巍巍的：“谢老爷。”</p>

“听说家里添丁了？”沈况问。</p>

“是。”温嬷嬷点点头</p>

“那怎么瞧着你并不高兴？”沈拂发现端倪，眼前的温嬷嬷并没有平时爽利模样，抿着嘴，这一说眼里似乎还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泪光。</p>

“老奴之前曾经和老爷提起过的事，今日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同小姐告别了。”温嬷嬷有些悲切地说道。</p>

沈拂恍然：“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p>

温嬷嬷迟疑地点了点头。</p>

“是该歇歇了。”沈拂感叹：“多少年了？”</p>

“从奴婢跟着冰姐开始，也有小二十年了。”温嬷嬷回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