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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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正是李珺，她因为撞翻酒杯一事，被于嬷嬷撵了出来，让她去茶坊再提一壶热茶来。</p>

茶房在哪里，李珺如何认得清，下了楼就趁机出了大门。</p>

回到书院斋舍之中，有一个她寻觅了半日的人——李茂晟，正在在等她。</p>

“珺儿！”</p>

两日不见，李茂晟似乎还有些倦容。</p>

“父亲，您怎么在这里？”李珺很惊讶。</p>

李茂晟只拉着她的手，笑道:“珺儿，你可以随为父走了。”</p>

“女儿，女儿还以为……”李珺犹豫道：“女儿昨日去了御街巷。”</p>

“啊是吗？老陈说有人去过，原来是你。为父前日回去因为太开心，喝了一点儿酒喝醉了，所以没有及时赶过来。”李茂晟内疚地解释。</p>

“但是为父已经去求了皇上，胡大人那里也打过招呼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为父走吧！”</p>

李珺虽然心中虽然想了千百遍，但真到了这一刻，又有些忐忑。</p>

“好。”她点点头，又环顾四：“爹爹……”</p>

“嗯？”李茂晟以为自己听错了。</p>

这隔了十年的称呼，让他鼻子一酸：“珺儿还有什么事？”</p>

“女儿还想去告个别。”李珺道.</p>

李茂晟如何不肯：“应该的，去吧。”</p>

今日正好休沐，书院中基本上没有人，只得值夜的小厮靠在暖炉边打盹。</p>

李珺穿过长廊，去了学海书斋，楼上古籍斋中的灯依然亮着。</p>

她敲了敲门：“夫子，学生云谦。”</p>

没有人应答，李珺蹲下身，把那本《先陵国图志》轻轻放在门口。</p>

门却突然开了，司马晋文披着一件外袍奇怪道：“云谦？这是什么？”</p>

“夫子，这是学生在外面淘到的《先陵国图志》，内容是全的。”李珺认真地介绍。</p>

司马晋文没有再说什么，开着门先进了屋子，李珺也跟着把书拿了进去。</p>

沉默了一会儿，李珺先开口道：“夫子，学生要回去了。”</p>

“今日休沐，是该回去。”司马晋文点点头。</p>

“只是，学生从此次回去就不再来了。”</p>

司马晋文这才惊讶地抬起头来：“为什么？是回杭州府吗？”</p>

李珺摇摇头：“不是，学生现在的家已经不在杭州府了。学生，找到了家父。”</p>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司马晋文感叹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p>

“那，夫子您多保重”李珺给他鞠了一躬。</p>

“好，好。为师也没什么好送与你的，你之前用过的一套修书器物就一起送给你吧。”说这转身把里桌上的工具都收拾了用布袋装好，递给李珺。</p>

李珺有些惶恐地接了过去，再次道别：“多谢夫子，有缘再请您指教。”</p>

“唉，去吧，去吧！”司马晋文没有再送她。</p>

李珺掩了门自去不提。</p>

望着太学消失在黑幕之中，李珺的眼角不禁也有些湿润，这里她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却是自己自离开沈家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p>

“父亲，珺儿还有一个地方要去。”</p>

“好，哪里？”李茂晟还是直接应允。</p>

“女儿来书院前寄居的李姓人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