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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氏低着头，不敢反驳。</p>
老夫人又道：“那张家过继的公子如今可是在太学里头，听说还是上舍里面的头名。”</p>
“真的？”沙氏不敢相信，又小声地嘀咕：“但过继的远房原来也就是个破落户。”</p>
老夫人隐忍到此终于忍不住发火：“你们家就是千金！”</p>
“总归有些别扭。”沙氏嘴不饶人。</p>
“你可想清楚了！”</p>
“媳妇儿不也是为哥儿们、姐们好！珊儿您也不是不知道，她那种脾性怕是对付不了张夫人，况且那过继的公子，遇到什么事儿还能跟正经母亲叫板？最后珊儿还不得跟在后面，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自己吃委屈？”</p>
这么一说，老夫人本来腾腾的怒火好似又灭了下去：“珊儿那脾性也是，你太惯着她。”</p>
“老祖宗不是就喜欢我们珊儿真性情！”沙氏陪着笑。</p>
“罢了，你先回去，再想想吧！”</p>
待沙氏走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郑妈妈，去正院把大老爷请过来。”</p>
“是。”</p>
“老二家的不肯？”李茂昆有些恼怒。如今他在吏部任职，按理说这差使也不错。但是在亲家伯父谢相和他女婿面前，总觉得还差了一把火候。</p>
老夫人也恨铁不成钢：“哥儿们怕那张家小姐太悍。姐儿又嫌人家过继子出生不好。”</p>
“真是妇人之见！”</p>
“那现在如何是好？张家似乎对此事也有意。”</p>
李茂昆拍了一下桌子：“当然不能推，宫里哪个能有贵妃娘娘得宠，张家虽然与贵妃只是表亲，但是有养育之恩。”</p>
“其实还有一人可以。”老夫人突然提醒。</p>
“母亲说。”</p>
“老三家姑娘回来了，如今十五，过了年就十六，正是指说亲的好年纪。”</p>
“您是说那沈氏的丫头？”</p>
“嗯，这么些年长大了，模样标致，不怕张家看不上。茂晟又在朝里任职，门楣也不比珊儿差。”老夫人思虑。</p>
“母亲说得很对。就怕老三……”</p>
“怕什么？天生姑娘是要嫁人的，说起来还是高攀张家了。”</p>
“那这件事就交给母亲您了。”</p>
“自然是没有问题，那丫头还算听话，比她那倔脾气的娘好多了。”</p>
“那就好。”</p>
翌日，李珺还是同李茂晟说了关于把丫鬟们卖身契要过来的想法。</p>
李茂晟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出去，这样也稳妥些，岂有不依？当下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p>
“是珺丫头自己要的？”老夫人的语气还算缓和。</p>
“啊，不是，是儿子这么想，怕小丫鬟们不听话，珺儿又拿不住她们。”李茂晟担了下来。</p>
老夫人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这丫鬟们都是府里调教过的，那大丫鬟还是你二嫂屋里的，有什么不放心？”</p>
“是，儿子是多虑了一些。”李茂晟不知道如何能说服老夫人。</p>
谁知老夫人突然转了话锋：“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为娘不可能说不给你，这买丫鬟的钱你也不用给，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分那么清。”</p>
李茂晟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儿子惭愧。”</p>
老夫人继续关心道：“调任的事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p>
“正月初十走。”李茂晟回道。</p>
“哦，你大哥说这次也很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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