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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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氏看似诚恳地劝道：“大嫂，不是我说珉哥儿。咱们李家的规矩没满四十，那外室自然不能进门。”</p>

谢氏突然抬头狠狠地盯着沙氏，没有说话，旋即又收回了目光。</p>

沙氏似乎被惊了一下，迟疑地问道：“怎么，我说错了？”</p>

屋里老夫人似乎听见了，立刻喊道：“老二家的，我那碗汤熬得这么许久还没好？你去瞧瞧。”</p>

“哎呀，让鸾绣去吧，大厨房里这会子正忙着。”沙氏推脱。</p>

“你去！”老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p>

“母亲……”沙氏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p>

等她走远了，谢氏走到老夫人跟前便跪下，也不开口先哭了起来。</p>

老夫人好似也有所耳闻：“说吧，珉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p>

谢氏连磕了几个头，才开口：“母亲，母亲这可怎么是好！……”</p>

“这，这是怎么了？”老夫人惊讶地问。</p>

谢氏一向稳重，小儿女之间的事情她作为长辈说几句是应该，说不通也不至于到她这儿来负荆请罪啊。</p>

“珉儿，珉儿他……”谢氏艰难地仿佛开不了口，眼眶里又泛起了泪花。</p>

“好好儿说，大不了让茂昆带着珉哥儿上杜府登门道歉去。”老夫人厉声道。</p>

“珉哥儿，这个糊涂虫啊！”谢氏突然崩溃了一般瘫坐在地上。</p>

“你这是怎么了，说出来啊，真的连孩子也生了？”老夫人看得着急了。</p>

谢氏泣不成声，气得把帕子也摔了才终于倒起了苦水：“他倘若是在外面找的也就罢了，老祖宗！您可知道，他竟然，竟然同馥如生了孩子！老三媳妇！老三媳妇生下的孩儿就是珉哥儿的骨肉，也是您的重孙子！”</p>

“什么？！”老夫人突然觉得脑袋胀得生疼，“老三媳妇生下的孩儿就是珉哥儿的骨肉，也是您的重孙子！”这一句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重重地压得她气也喘不过来。</p>

“他和馥如？”老夫人颤声问。</p>

“是，娘，这可怎么办啊！造孽啊！”</p>

谢氏又哭着说了些什么，老夫人再也没有听进去，她颤着站立起来，“扑通”一声往后晕倒了。</p>

王馥如的院门连着几日都管着，李珺想要去问候都被郑妈妈拦下了，说是小娃娃生病了，人去多了更易吹到风。</p>

李珺只得算了，嘱咐白薇多探听着西院的动静，自己回了坤宁殿。</p>

谁知，不过几天，白薇却递来的却是王馥如那孩儿不幸夭折的消息。</p>

李珺又匆匆告了假赶回李府。</p>

但奇怪的是院子里还像往常一般，并没有挂办丧仪的黑白幔布。</p>

西院里也是，门口倒是有两个婆子看着，见李珺来了便要进去通报。</p>

李珺连忙摆摆手，自进去了。</p>

屋子里与上一回热闹的气氛完全不同，萧瑟、安静。</p>

竟然大伯母谢氏还有她面前的诗韵、谚玉亲在照料着。</p>

见李珺来了还有些惊讶。</p>

王馥如毕竟月子还没有出，脸上也是憔悴得很，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还我孩儿！还我孩儿来！”</p>

李珺虽然本来与她并不是太亲近，如今她痛失幼子，人道母子连心，瞧着也让人觉得可怜。</p>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李珺瞧错了，王馥如的目光不知为何一直狠狠地盯着谢氏……</p>

谢氏无奈道：“你母亲怀那孩子太过艰难，如今没了，人都有些魔怔了，来一个人就同别人要孩子。”</p>

“大伯母亲辛苦了。”李珺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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