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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氏同谢氏在相国寺里难免还要念叨。</p>
“没见过这么争强好胜的。大姑子有什么她都想要。”沙氏正同谢氏说着，李珺同李媛也进了正殿。</p>
“那边跟主持大师说好了？”谢氏问。</p>
“是，供了个好位子，以后来只祭拜就行，寺里一应供奉都安排好了。”</p>
“媛姑奶奶和珺丫头这几日辛苦了。”沙氏也道。“对了，珺儿你娘亲的忌日是不是也快到了？”</p>
“是。”李珺点点头。</p>
“那就顺带多加些香油钱，多诵一天的经吧。”谢氏道。</p>
“也好。”李媛点点头。</p>
说道此处，李珺突然问：“姑姑，我娘真是因为我爹要纳妾所以自己跳进池子里溺死的吗？”</p>
“这……”李媛一时愣住，沙氏与谢氏也都面面相觑。</p>
“你娘其实同姑姑一样，都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心里有事也不愿意说出来，你父亲又年轻，没看出来你母亲心里有事，谁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媛劝慰。</p>
沙氏走到李珺面前，冷哼了一声道：“其实珺儿，有些事情二伯母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你。</p>
当年你祖母见你母亲生了你之后几年也没有再怀个哥儿，便有意为你父亲纳王馥如。但你父亲并不愿意，倒是你婉姑姑经常隔三差五的到你母亲跟前嚼舌头，你母亲便同你父亲经常吵起来。</p>
后来你父亲有一次大概也同你娘亲怄气，祖母又问起来纳妾的话，便模棱两可的回答应了。</p>
这事不知怎么又被你母亲知道了，你母亲心性大，就在池塘里溺水了。但是那日我瞧见小姑子慌慌张张的，说不定与她也有些干系。”</p>
“这是真的？”</p>
之前李珺问过李媛，她确实不知情，上一回偶然听沙氏同李氏说了那话，李珺是记在心上的，此番她们同李氏既然已经闹翻了，定然不会隐瞒。</p>
“弟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谢氏道。</p>
沙氏撇撇嘴：“反正我是瞧见她那日去过你母亲的院子，后来就听见人喊出事了。”</p>
谢氏又瞪了她一眼，沙氏这才收了嘴。</p>
李珺又问谢氏：“大伯母，二伯母说的是真的吗？”</p>
谢氏摇摇头：“你觉得是你小姑姑推了你母亲到那池子里？”</p>
“珺儿不知，所以想问大伯母真相。”</p>
“这个，我们虽然都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不可能的，你母亲是留了绝笔信给你父亲的。”</p>
“绝笔信？”李珺喃喃。</p>
“是，我看了那字迹确实是你母亲的。如今回头想来，你母亲不仅把痛苦都自己扛着，为了让三叔觉醒，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p>
李媛也点头：“是，那信姑姑也看到了。且就是因为见你母亲如此，所以姑姑与夫家不如意时，才会义无反顾地和离。与其痛苦地过一辈子，为什么不为自己活着？”</p>
“姑姑……”李珺木然地看着李媛的脸，若有所思。</p>
谢氏最后叹气道：“你若真的执意要知道真相，大伯母告诉你也好，你婉姑姑那日确实是去了你母亲的院子，也正好瞧见了你母亲溺水，她也吓坏了。</p>
眼见的你母亲一步步走进了水池中，她喊了一声，但是你母亲好似并没有听见一般还是跳了进去。她吓得回去之后就生了一场病，梦魇的了好一阵子。”</p>
“大伯母没有说谎？”李珺听得心中好似压了万斤。</p>
“没有，”谢氏回得认真，你婉姑姑那时候不过也是个小丫头，你莫要怪她不及时去喊人，你母亲执意要去，谁也拦不住，这……这事也是我们造了孽了！”</p>
她说着自己也难过起来。</p>
李珺知道她大约是联想到王馥如同李珉的事情来。撺掇老夫人把王馥如接到府里来，她们若是都劝阻，也不会有后面那么些事情。</p>
果然，佛说世间万事因果相联。</p>
法事的最后一日，庙里似乎来了什么人。</p>
主持修言大师同李媛商量把灵堂搬到了偏殿之中。一番忙碌之后，却漏了供奉的佛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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