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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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冕稍显紧张的瞥了一眼程琅，看到他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喝茶，“瑾哥儿确实挺不像话的。他就一个人，程家哪个儿郎不是他的亲兄弟。他却只知道亲近那些表兄弟也太不像话了。我会去说他。”</p>

二老太爷干咳了一声，把话题重新拉回到程瑾拜堂的地方上边：“你就去和昌城那个女人说，不要以为更始帝封了她做郡主她就真的是郡主了。前一个封她的人都亡国了，后边这个封她的能当几年的皇上还说不定呢。”</p>

程冕听了这话忙使劲地干咳。二老太爷这脾气也太……那个……直率了一点了吧。这话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琢磨，可真没什么人堂而皇之地宣诸于口。这个话要是被传出去了，不定哪天就变成压在程家脖子上的刀。除非二老太爷的话成真了。</p>

二老太爷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失言，掩饰般地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水，才接着说：“昌城怎么说也是我们程家的儿媳妇，瑾哥儿是长房长孙，不能不遵从我们老程家的规矩。让他们乖乖的到老宅拜堂祭祖才是正理。族谱可是在我的手里。我不管他定的是谁家的小娘子，不遵从我老程家的规矩，就别想上族谱。”</p>

二老太爷一句话，算是给这个事情定了道了。程冕却知道真定王府和昌城郡主有多难打交道。一开始听说的事程瑾会在真定王府里边拜堂成亲，他还是真的能争上一争，所以才派了吴氏前去。如今说的那个宅子算是瑾哥儿的私产。在自己家里拜堂这事情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他们坚持要瑾哥儿到老宅成亲就有点站不住脚了。</p>

程冕也知道这个道理，忙向程琅使着眼色。可是程琅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和二老太爷之间的谈话，在低着头品着茶汤，就仿佛这茶汤煮得如琼浆玉液一般。</p>

程冕看程琅那头是指望不上了，只得硬着头皮劝：“二叔父，我会尽量劝服昌城郡主。只是如今也不是每个程家子弟也不是都在老宅拜堂。您看要不就让瑾哥儿在这里拜堂？当初大哥也是在这里拜堂成亲的。让瑾哥儿在他父亲成亲的地方成亲也说得过去不是。”</p>

二老太爷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瑾哥儿可是长房长孙！怎么能在外边成亲。我跟你说，将来琅哥儿也是要到老宅成亲的。那可是我们程家的祖宅。”</p>

“二叔父，可您也知道，瑾哥儿这些年跟我们也不亲近……”</p>

“他不亲近那是他不对。可不是我们有什么错。当年让你接任族长可是序侄儿的遗命。怎么，我们做错了不成？”二老太爷眼睛瞪得溜圆。</p>

程冕果断摇头：“没有，我们当然没有做错。”</p>

“那瑾哥儿他不亲近我们是谁的错？”</p>

“这当然是瑾哥儿的错。”</p>

二老太爷又在摇头：“不对！”</p>

“……”</p>

程冕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不是瑾哥儿的错难不成是自己这边的错不成？</p>

二老太爷颤颤巍巍站起来，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用手点着程冕的鼻子：“瑾哥儿当年多大，能懂些什么。这要怪都要怪昌城那个女人和真定王府。昌城一个守寡的女人，不好好在夫家为她夫主守洁，居然还有脸回娘家。真定王府一点儿也不懂规矩，这么多年了就不知道把人送回来。怪不得他们家的女儿没人要。要我是刘……”</p>

“咳咳——咳咳——”程冕使劲儿地咳嗽，左顾右盼着。他有点庆幸把侍候的小厮和婢女都赶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