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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边上的寄奴，确定他并没醒来，这才继续说道：“古书上记载这种病例有许多，那些人多半是比她强壮得多的樵夫和猎户，在山中遇到了意外，这才失血过多晕厥的，他们本是身体粗实的男子，但经诊治后能够很快醒来的完全没有，几乎八成的病人都会因此而逐渐死去，偶有恢复过来醒来的，也要在十天半月之后才有可能。”</p>
萩娘不由得汗下，这所谓的晕厥，应该就是休克吧，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的休克在现在固然是很好治，如今却是在医疗条件很差的古代，连输血都没有条件。</p>
她打量着刘穆之的神色，总觉得他有些未尽之言，忙婉转地问道：“您自然不是寻常的医者，自是有您独特的法子的，却不知是不是缺什么药材或是有些别的困难，还请明言。”</p>
刘穆之几不可见地瞥了一眼萩娘胸前的玉石，却只是紧紧地抿着嘴，不再接话，过了许久才生硬地答道：“一切随缘吧。”</p>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在官道附近望见了此起彼伏的灯火，下去一问才知道，这里已经是在荆州了，这是一个荆州和江州交界的小镇，名叫耒阳。</p>
他们是夏末初秋的时候出发的，如今已是快要入冬的季节，却是才堪堪走到荆州的边境之上。</p>
在客栈安顿下来之后，刘怀敬和小二一番套近乎，又花了几钱银子，这才打听到，这小镇上只有一家药铺，位于镇子东头，而医者也只有两个，一个就是药铺的坐堂医生，白日里负责看病开药，晚上却是只能找这镇上的行脚游医，他行踪不定，听说常歇在镇外的破庙里。</p>
耒阳本是个小地方，又兼气候温和，生病的人并不多，故而这药铺早早地便关门了，要到第二日午时左右才开门，至于到底开不开门，几点开门，也是看老板心情而定。</p>
寄奴和采棠二人都是被背到客栈屋内的，虽则两人伤口已经凝结，并无血迹滴落，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样苍白的脸色，定然是病得很重。</p>
小二说起药铺的时候，很有些不安的神色，刘怀敬不及多问，便赶紧回来告诉刘穆之和萩娘。</p>
刘穆之早已写好了药方，让刘怀敬去开药，不管怎样都要敲开那药铺的门，实在不行翻墙进去也行。</p>
刘怀敬面上半点犹豫都没有，却忍不住问了一句：“刘大神，要不让那游医来看看也好，多个人多个主意嘛。”</p>
刘穆之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他无奈地挠了挠头，面向萩娘露出了求助的目光。</p>
萩娘温柔地劝道：“你寄奴哥哥本是没有大碍的，也不必过于挂心，至于采棠……只怕寻常医者也一样束手无策……”</p>
她说到这里，似是不经意地观察了一下刘穆之的表情，继续说道：“若是你能找到那游医，便请他来看看便是，只是别耽搁了抓药就好。”</p>
刘怀敬忙点头，拿着药方匆匆去了。</p>
刘穆之这才悠悠道：“若是这什么游医能治好采棠姑娘的病，那我这术士之名，也只能扫地了。”</p>
萩娘轻笑道：“我自是相信您的判断，但这也不过是求他个心安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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