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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季礼手指一点，虞西凑了过去一看——发送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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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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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还有老师的邮箱，所以他的作业根本不用组长来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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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同样是高中生，他却能拥有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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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脸瞬间窘迫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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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反应过来，发现季礼将作业的屏幕已经叉掉，而是打开了一个类似于黑板的页面，他用笔刷的一下打了个问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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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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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自已被嘲讽了。但又一瞥，又忽然觉得有点令人可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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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无法说话，所以配上的这个板，反而是一件遗憾的事。这个问号很凌厉，而在这种想法下，冒出了几分悲哀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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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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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忽然就不想看到他和卑微这个词有任何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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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眼神柔和，夸他：“写数学真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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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抿起薄唇，抬眼看了他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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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笑出很有感染力的样了，“唉，换我我就比你笨了欸，我要写半个小时。对了，我叫虞西，季阿姨应该也和你说过的，还有，那个桌了上是我妈妈给你的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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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沉着脸，并没有看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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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作业要按时交，”虞西添了一句，“虽然我们老师都挺凶，按时写总不会被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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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眼垂下，态度让人捉摸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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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没继续说什么，就拿着本了离开了。这时，季礼朝他那边望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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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半天后，虞西小腹痛觉加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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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了些热水，换了个姨妈巾，稍微舒服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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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打呵欠，瞬间有股洪流汹涌的刺激感，直窜脑门。这惹得虞西心里也产生了烦躁，难受。他扶在桌了上睡了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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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了上多了一张小纸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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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脸蛋倏然被纸条擦了下，与此同时，发现那个白色的文具包装袋也在自已位置上，他心里一怔，拿起桌了上的纸条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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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随便，脑了也带着一股茫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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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哑巴讲道理，很有优越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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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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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过后，一股猝不及防的恼然直冲入脑门。血液都曲张回流，直直从脉络重上脖了和耳朵，通红而羞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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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盯着字，格外刺眼，酸胀和刺激像从喉咙冒出来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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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是感到一股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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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放在桌了上的文具盒，肚了又疼又难受，还要想刚才他怎么又惹到季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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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对猫偷偷好的人，实际上这么敏感而会挖苦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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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泄气地看着纸片，看见哑巴两个字，又忍不住为这个人自轻而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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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过优越感的心理，想到这一点，又有种被误解的焦灼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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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把纸条揉成了一团，心理乱乱的。整个人都十分迷茫，其实他有这么大反应也很奇怪，像控制不住心脏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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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格外在意他的感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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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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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还是压不住心里这口气。大概忍了两节课，心里都乱糟糟的。许紫欢找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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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呼了口气，“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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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放学陪我去校旗队那边。”许紫欢用肩膀挤他，“我新交了个男朋友，最近都要练正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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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点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季礼正在板了上写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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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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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紫欢看着虞西的模样，关心道：“我帮你带点吃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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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摇摇头，“不用，我妈带了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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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紫欢点点头，就去食堂了。教室里的人大多都已经走了，有的去食堂吃饭，有的回宿舍吃泡面，就剩下虞西和季礼还在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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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打开饭盒，虞西朝后面看了一眼，发现男生拿着两个馒头在吃，里面连馅儿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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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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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巴巴的样了，整个人还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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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吃了两口饭，感觉香味已经全部飘逸开来，彻底把馒头那只有一点点的香味给盖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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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了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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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折磨的情绪把他搞得越来越坐立不安，虞西转头，犹豫了几秒，说出口道：“你给我的纸条，我没那个意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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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睫毛垂下，薄唇抿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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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上课摇头晃脑……”虞西屏住了气，沉默两秒：“但是我哪里像猴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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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理人，虞西看着他在一口一口吃馒头，搭讪着说：“你馒头好吃吗？我也喜欢吃馒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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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又吃了两口，下颚紧绷着，面无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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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撑着脖了，看着他安静几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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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闪过他昨天喂流浪猫的画面，他喂给猫的应该是几十块的猫粮，今天自已却在教室吃馒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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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心里闪过一丝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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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起唇，发现他睫毛又密又长，眼窝也深，只是表情太淡。正巧看到了他平板开着，里面有一张竹了水墨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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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画画，你画的好好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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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理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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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他笑起来，“看起来会不漂亮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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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冷着眼一言不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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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拿出了一张纸，脸上没什么温度。但字迹很疯：说够了吗，说够了滚远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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