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独狼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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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步步后退，背抵一棵大树，重新化为狼形，悲戚地长嚎一声，一只绕到了树后的狼忽然跳向了他，从侧后方攻击，群狼一拥而上。</p>

狼王以利牙反攻，击退了第一波进攻，他两耳平伸，露出门牙，弓起的背上毛发直立，尾巴平举。</p>

在第二波进攻中，他瞄准了一个空隙，突围而去，众狼嚎叫着，尾随他跑进了林中。</p>

不消片刻，一百多只狼跑得无影无踪，四周复归寂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p>

危机解除，常风马上跑向林湘，边跑边脱下上衣，用衣服给她压紧了伤口。</p>

林湘颈动脉被咬穿了，血奔涌而出，她脸色苍白，呼吸尚算平缓，但已开始进入休克状态。</p>

常风对杨一倩说：“去找田婧的药箱，里面应该有止血散。快！”</p>

杨一倩忙不迭地找来止血散、纱布和绷带，常风把止血散倒在林湘伤口上，她痛得龇牙咧嘴，但血迅速地凝固了，常风舒了一口气。</p>

他替林湘清理、包扎好伤口后，把她抱到了车上。他不知道狼群会否再次返回，不能冒险再在这里逗留，他们必须继续前进。</p>

车子又走了一天。</p>

晚上，常风把车停在了河边，用纱布沾了水，打开后座车门要给林湘清洗伤口。</p>

她睡了一天，精神好了许多，这时刚醒过来。</p>

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纱布，把他推开：“我自己来。”</p>

他把纱布夺了回来：“你看不到伤口，我来。”</p>

她捂住脖子，身子往后缩，倔强地叫：“我不需要！”</p>

提着两只野兔回来的杨一倩看到了他们的对峙，她把野兔扔在地上，走过来对常风说：“我来吧，你去把野兔处理一下。”</p>

常风回身看她，她回瞪一眼：“咋？怕我乘人之危一口咬死她？”</p>

他吁了口气，把纱布给了她，拎起野兔往下游走去。</p>

杨一倩钻进车厢，伸手掰林湘捂住脖子的手，没拉动，她生气地叫道：“狼女，你肯定是要死的，但不是死在这里，不是今天。把手拿开！”</p>

林湘仍一脸不服，但终于放下了手，任由杨一倩拆掉绷带、擦洗伤口、重新上药。</p>

杨一倩手里忙着，嘴上不停：“我跟你说，你没有资格讨厌我。我没有杀你最爱的那个男人，没有把他一身血肉模糊像袋垃圾似的扔到你面前。”</p>

林湘看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他像你爱他那样爱你吗？”</p>

杨一倩自嘲道：“呵……你觉得呢？”</p>

“但你还是义无反顾。”</p>

“我不喜欢你，除了因为你杀了他，还因为你有时太聪明了，太聪明的女人让人反感。但其实我也有点羡慕你。”</p>

“羡慕我什么？”</p>

杨一倩拿起干净的纱布，往她伤口压了下去，林湘忍不住叫了一声。</p>

“你还怕痛？你不是比狼王还要强？”</p>

“那还是会痛啊！你是故意的！”</p>

杨一倩朝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退了出去。她去生了一堆篝火，刚好常风也回来了，他们把野兔架在了火堆上。</p>

杨一倩嘶嘶吹着气说：“终于能开荤了，要是加点孜然更好。”</p>

常风忍不住一声轻笑。这时，林湘从车上走了下来。</p>

杨一倩叫道：“狼女，闻到香味了吧？还不谢谢姐。”</p>

林湘并不看她，常风跟随她的目光看向河边的草丛，黑暗中，浮动着两星绿光。</p>

杨一倩也发现了异样，她舔着手指，跟着常风站了起来。</p>

但林湘举起了手，示意他们别动：“没关系，让他过来。”</p>

草丛中走出了一只小狼，他口中叼着什么，小心翼翼地走近了林湘，把嘴里的东西放在了她脚下，然后迅速回身，回到了草丛中，侧头看着她。</p>

林湘低头一看，是一个灰褐色兽皮包裹着的东西。</p>

常风和杨一倩走过来，杨一倩问：“这是什么？”</p>

林湘摇摇头，蹲下身子，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只巨大的血淋淋的爪子，和人的手掌一般大小——这是狼的前爪。</p>

林湘把爪子翻了过来，肉垫上依稀可以辨认，上面画着一个狼头的标记。</p>

常风说：“这是狼族封印。”</p>

杨一倩问林湘：“这什么意思？他们终于认你做狼王了吗？”</p>

小狼一声低鸣，转身跑没了影。</p>

林湘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不发一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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