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父女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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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父亲第一次如此生气。</p>

从小都没对她说过什么重话，现在却宛如凶神恶煞。</p>

父女关系开始陷入冰点。</p>

画面再切换。</p>

父亲已经彻底老了，退休了，他在巷子口，和别的老头下棋，下着棋，就不由自主睡着了。</p>

老年人，都爱犯困。</p>

睡梦中，想到了自己的女儿。</p>

女儿在大城市打拼，像很多追梦的年轻人一样，朝九晚九，住着破破烂烂的出租房，成天吃外卖，感情也不顺利，被上司骚扰，还被上司老婆当成小三，打了耳光。</p>

她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p>

一辆车子风驰电掣般开过来，车轮溅起的水花，弄了她一身。</p>

她抱着膝盖，委屈无力的蹲在公交车站，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p>

几秒钟后。</p>

车子调头，绕了回来。</p>

原来，开车的，是她在学生时代的男友，陆豪扮演的那个。</p>

两人很快重新在一起了。</p>

在陌生而繁华的大城市，有了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人。</p>

过年时，女儿带着男朋友回家，拎着大包小包，和父亲一起吃饭。</p>

餐桌上。</p>

父亲对男友百般刁难，敬酒不喝，说话难听，他一直对这个小混混很讨厌，什么玩意儿！</p>

上学时不学好，现在也只是个开出租车的，没个正经工作。</p>

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p>

男友心里委屈，但不敢有半点怨言，姿态更加谦卑。</p>

但女儿却愤怒了。</p>

“爸！干嘛呀！人家好不容易来看你，你甩什么脸子啊？有没有半点礼貌？”</p>

她当场发作。</p>

父亲还没愤怒，男朋友倒是先说起来了。</p>

“燕燕你干嘛呀？怎么和咱爸说话呢？”</p>

于是，饭桌上形成一个循环克制圈。</p>

父亲克男友，男友克女儿，女儿克父亲。</p>

三人一台戏。</p>

而看到自己的女儿，被男朋友训话，父亲更加出离的愤怒了。</p>

我的女儿，我自己都舍不得教育，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却对另外一个男人，百般维护，言听计从。</p>

他掀了桌子，赶走了两人。</p>

走了。</p>

都走了。</p>

空荡荡的房间里，他看着小时候的照片，发呆。</p>

那时候的女儿，多听话啊，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p>

深夜。</p>

他拎着鸟笼子，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怀念着年轻时候的岁月。</p>

那个时候多好啊，整条街都归自己管，什么小偷地痞流氓恶棍，统统都给他抓到局子里去。</p>

可现在……</p>

一辆自行车从背后悄无声息的停下。</p>

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提着锤子出现，从眉眼来看，依稀就是几十年前，被他抓过的那个。</p>

可能是现在被放出来了。</p>

咚！</p>

一锤子下去。</p>

朝着父亲的后脑勺。</p>

有血溅了出来。</p>

咚！</p>

咚！</p>

咚！</p>

又是连续几锤子。</p>

打完之后，他骑上自行车，迅速消失在夜幕里。</p>

父亲……躺在血泊中，嘴唇轻轻蠕动，似乎在喊两个字。</p>

“燕燕…”</p>

“燕燕？”</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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