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过于黏人的小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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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薇去拜访的第二个阵师，是较为年轻的一位女妖。</p>

当年这位长袖善舞的女妖是为了兴趣才入了阵师一行，埋头钻研多年，竟也小有名气。阵师一脉鲜少有妖与她起争执。</p>

云薇和她并不熟，但她可以通过无妖，得知这位女妖的住处。</p>

这位女妖在南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开了一家首饰铺子，云薇回去的时候，她正在招呼客人。店里的生意看起来很不错。</p>

女妖见云薇进来就过来招呼，云薇象征性地给顾怜挑了个发箍，这才问起阵图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刚拿了钱，女妖心情不错的和云薇说道：“我不入阵师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你来找我可算是找错了妖了。你这刚从晏先生那里出来吧，其实我当初也就图个乐子，真要说什么造诣，我可比不上晏先生。”</p>

女妖葱白的手指抚过自己艳红的唇瓣，嬉笑言语间，她看起来就和一位俏皮的人类二八少女没有任何区别。</p>

“老板娘，这发簪还有其它花色吗？”</p>

“有有有，您稍等，我啊，这就给您取来。”女妖招呼着客人，又笑着对云薇说道，“姑娘，你也瞧见我这里有多忙，我就不跟你闲聊了。阵图这事儿，我是真帮不了你什么。不过，你要是缺了什么金银首饰，倒可以来我这里看看，保证能让你满意。”</p>

女妖走去招呼别的客人：“来，您瞧瞧这发簪的花色，这可是九州皇城最流行的款式，东城的清婉姑娘您知道吗？她戴的就是我们家这一款发簪，别提戴出来有多衬人气质了。”</p>

“价格？哎呦，您都是老顾客了，价格咱当然好商量……”女妖熟练地说着客套话，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明被云薇捕捉。</p>

这里太热闹了。</p>

热闹的不适合她。</p>

云薇不再此过多停留，转身离开了铺子。</p>

阵师一行并不好走，云薇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p>

她没有资格去质问别人为什么放弃。</p>

就像她不可能去逼迫晏离放弃回想过往一样。</p>

谁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走的那一条路。</p>

外人没有权利去质疑。</p>

云薇离开了这一条繁华的街道。</p>

顾怜头顶着霁月小步跟在云薇身旁，一路走来，他发现了许多混迹在人类中的妖，或是小摊贩，或是大富商，甚至还有歌楼的舞姬，如此种种，人妖混杂，共生于此，异常却又和谐。</p>

可掩藏在繁华背后的，是一样又一样事物的落没。</p>

一如阵师一脉。</p>

顾怜知道云薇心情不好，一路上都没敢打扰她。</p>

但是接下来一天的旅程都在向他证明着，他的想法是对的。</p>

“阵图？姑娘，你还在钻研那东西？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大好的青春年华，不用来造作，偏偏要纠结于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这多无趣啊。你瞧我，早就不干了。自从放弃当阵师，我才发现我的生活可以那么丰富多彩。不过，你要是想找什么东西的话，我倒是能给你推荐一下别的妖。就是不清楚他还干不干。”</p>

“啊？你找我问阵图？姑娘，我长久不干这一行，唉，都忘的差不多啦。哪怕换作以前，我也帮不了你什么。阵魔百里夜留下的阵图哪是我这种小角色能破解的。就算有妖能够破解，有西城的温玉君在，哪还轮得着我。阵师这一行，看能力，更看天赋，我根本没那个天赋，哪能闯出什么名堂来。干点儿别的事情也挺好的。对了，你要来一串糖葫芦吗？我家的特别甜……”</p>

“你找我问阵图？我当初就是学来玩玩的，估计连入门都算不上，更别说这是阵魔百里夜留下的，我更不行的。姑娘，你要不要去古董街走一趟，说不定那里能有什么线索呢。哦，我手里还有一本阵图，反正我看不懂这东西，就送给你吧。”</p>

云薇找了许多人许多妖，然而没有谁能给她线索。</p>

她看起来十分淡然，似乎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可顾怜心里清楚，云薇一定是很失落的。这种失落不但来源于月下美人，也源自对阵师一脉的萧条。顾怜甚至有几分心疼云薇。</p>

红日西斜。</p>

云薇拿着一份从其他阵师手中得来的地图，心下默默对自己说着，就这一个，就再找这一个，无论结果，她都要回家。</p>

然而她按着地图寻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宅邸。</p>

“嘿，姑娘，你是在找我吗？”</p>

顾怜率先看了过去，就见一位绿衣少年坐在树干上，少年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少年身上有妖气，许是一位年轻的树妖。</p>

云薇也瞧了过去，这个少年很像她要找的阵师，但她不想搞出什么笑话，所以她谨慎地开口询问：“你是琉方吗？”</p>

“对，就是我啊！”少年跳下来，挑眉道，“姑娘，你找我做什么？”</p>

顾怜把他从云薇身旁带走：“说话就说话，不要离这么近。”</p>

霁月也问：“那你在树上坐着干什么？”</p>

“摘叶子做书签，拿出去卖钱。”少年摊手，“我要养活自己啊。你们是来买书签的吗？我这里新添了好几种花色。”</p>

少年摆出一排书签招呼：“要的多，我还能给你们打个折。”</p>

顾怜：“……”</p>

书签的确精致非凡，顾怜心下喜欢，他扭头看云薇：“这些书签真好看，云薇，你借我点儿钱，我们买一些回去好不好？”</p>

少年啧啧两声：“你一个大男人，吃姑娘的软饭？”</p>

顾怜也学着少年的样子摊手。</p>

他吃软饭的原因，才不会告诉给外人。</p>

少年上下打量着顾怜，目光在顾怜佩剑上停留片刻。</p>

吃软饭的这小公子比那位姑娘强多了。</p>

少年没心思去探究顾怜为什么要吃软饭，他转头看向一旁柔美的半妖姑娘，语气放轻了一些：“姑娘，你找我什么事？”</p>

对待美丽的姑娘，他一向有耐心。</p>

不过，这位姑娘看起来就不好相与，应该不是求爱。</p>

“我是阵师。”云薇也不废话，她直接说道，“我听人说你也是。那人让我来见见你，我手里有一样东西，想请你看一看。”</p>

少年做什么养活他自己都与她没什么关系，她想要的只有一个答案。云薇把月下美人递到他眼前：“你见过吗？”</p>

少年接过去看了好半天，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又将月下美人对准了落日之辉，最后一脸沉重的开口：“姑娘，你这阵图……我根本就见都没见过啊。你这阵图也太复杂了，我看不透啊！”</p>

顾怜见鬼一样看向少年：“所以这半天你都在干什么？”</p>

亏他还满怀期待。</p>

少年翻了个白眼道：“我就不需要时间思考的吗？”</p>

云薇连客套话都不说两句，干脆道：“如此，我们便告辞了。”</p>

“姑娘，你等等。”少年捧着书签，想了想，唤道，“姑娘，说实话，你这阵图，我真认不出来。你不如去一趟云薇那处，如今她在我们阵师这行，也是个中翘楚。说不定她就能帮到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