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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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看着她的眼睛，这般问道。</p>

这是在告诉她，停战之时，乖乖做她的公主；起战，便卸下红妆上战场，不要再想别的什么，是吗？</p>

容玥没有回答，她神色狠厉，早就做好了不为瓦全的准备。</p>

她松开丞相，使劲掰开惠帝按住她左肩的手，坚定而咬牙切齿道：“我只要一个公道。”</p>

惠帝见她不肯松手，便自己松开。</p>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的纹路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他老了。</p>

惠帝似乎很疑惑，望着她问：“你要什么公道呢？”</p>

“我要害我十五万将士枉死那人的血躯，去祭奠亡灵！”</p>

惠帝轻笑起来，透过容玥坚毅的脸庞，他似乎看到了那个人。</p>

那个人也常说，我会为你讨回公道。</p>

那个人是太后啊……</p>

惠帝盯着容玥，良久，才神色冰冷地吐出几个字：“想要公道，就自己去争。”</p>

而后朝她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p>

容玥道：“丞相呢？”</p>

丞相看这情形，已经明白了惠帝真正的意思。</p>

惠帝之前所透露出的对玥公主的不满、对他的倚重……</p>

都是假的。</p>

惠帝终于把视线分一点给丞相，问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p>

丞相面色怆然，只问：“陛下……是什么时候容不下臣的？”</p>

惠帝冷哼一声：“你家儿子很有才华，但朕，不喜欢。”</p>

丞相儿子赵列格，亲近太子，多次明着表示丞相府支持太子，已经触犯陛下逆鳞。</p>

支持太子是什么意思？</p>

一国储君，国之重臣本就该为其效忠。</p>

太子只是一个位置，不管是谁坐上去，千秋诸臣都得效忠。</p>

但赵列格效忠的是容闵！</p>

惠帝接着道：“朕还没死呢！”</p>

可是……所谓的通敌……分明也有陛下授意！</p>

若不是陛下有意削弱玥公主的势力，想打散西北军，怎会暗示要他给平宁行个方便？</p>

丞相看了看容玥，容玥一脸冷漠。</p>

他又看了看惠帝，颤巍巍道：“陛下，那臣的通敌之罪……”</p>

惠帝双眼一眯，质问他：“不是你通敌，难道是你儿子通敌吗？”</p>

他悠悠道：“丞相再好好想想，到底是谁，通敌叛国。”</p>

这是要他认下这份罪名！</p>

丞相忽然跪下，恳求道：“是臣错了！”</p>

他俯首在地，惠帝慢慢地走回去。</p>

丞相的额头重重敲在地上，沉声道：“臣，通敌叛国，万死不辞！但请陛下推行顺天法令！”</p>

惠帝立即回过头来，连容玥都看到他眼中暴涨的杀意。</p>

良久，惠帝紧握的双拳松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稍微抬头，沉默许久。</p>

“你还惦记着呢？”</p>

他一字一句，脸色已然苍白，但不是因为丞相，而是想到了某些深藏脑中，现在才翻出来的东西。</p>

顺天法令啊……</p>

但丞相说的“顺天法令”，容玥确实从没听过。</p>

丞相还惦记着什么？</p>

惠帝回答他，以极慢极慢的语调：“顺天变法，需细细计量。</p>

什么该变，什么不该变，朕，自会考量。”</p>

这便是松口，答应了。</p>

只是能做到几分，却不是丞相能看到的了。</p>

且不论陛下，容玥首先就容不下丞相。</p>

丞相长呼一声：“谢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