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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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欢走回府里的时候，张氏这半个往外。</p>

他姓了礼，道：“姨母。”</p>

顾母与张氏结拜，他便这样叫了。</p>

张氏点了点头：“你母亲在等你呢，快些去吧。”</p>

顾长欢回去，果真见到顾母在正厅站着等他。</p>

顾长欢微微颔首：“母亲。”</p>

顾母神色如常，这时却吸了一口气，问他：“公主怎么突然来访？”</p>

顾长欢叹了一声：“是我让她来见见你们的，总要让你们瞧瞧。”</p>

顾母听了，忽的眉头紧皱，坐到椅子上。</p>

“你可知道，嫣姐儿是我今日叫来给你相看的，你父亲也是同意了的，就等你散宴回来。”</p>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真的就，带了公主回来！”</p>

顾长欢没有说话，一阵寒风冲来，他轻手关了窗户。</p>

沉默片刻，他问：“儿子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同意这门婚事。”</p>

顾母有些气了，屋里也没别的人，什么变都说出来：“你不知道公主是个什么名声么？我们顾家又是什么名声，你非要……非要给顾家沾些泥才欢喜？”</p>

“那个公主，为什么迟迟不嫁？我并没有刻意打听，可就算不闻不问，她那些污秽的传闻，会连累你的！”</p>

顾母也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娶她，若要陛下的支持，那也不是找她！”</p>

“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多生是非的身份，瞧她做的那些，就注定不太平，这样的媳妇儿，我们顾家要不得啊！”</p>

顾长欢一直沉默地听着，顾母缓了一口气，顾长欢问：“母亲说完了么。”</p>

他直视着顾母的眼睛：“公主的名声，这个不好解释，但她并非传闻所言；迟迟不嫁，是因为有人辜负；再说到陛下的支持。”</p>

他笑了一下：“母亲觉得，陛下那种态度，我娶公主，能得到什么？”</p>

顾母愣愣地看着他，她的儿子，此时正看着她，那双眼睛，似乎把她看了个透。</p>

她有些说不出话，公主不受宠，甚至……很不受待见。</p>

娶了公主，他能有什么好处呢。</p>

顾长欢平静地说：“可能母亲更中意温婉体贴的女子，公主这样的，母亲怕是不喜欢。”</p>

“只是儿子不知道，公主她，浴血沙场，守护国门，是错在哪里。”</p>

“她的身份多生是非，注定不太平？”</p>

顾长欢闭了闭眼：“母亲以为，我为什么要入朝，为什么要掌权……”</p>

“这些话，儿子不知跟父亲说过多少遍，你们怎么就不信。”</p>

顾母还记得，顾长欢刚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多病的体质，弱的不行，她寻遍郎中，他也只是淡然劝她不必在意。</p>

修养一段时日，他就提出要入朝。</p>

顾侯当然不答应，谁料，几日后，陛下便宣他入宫，当即封了官位。</p>

他回来后，顾侯大发雷霆，打了他三十鞭，他一声不吭，第二日拖着结痂的身子去上朝。</p>

顾侯拦不住他，她也拦不住。</p>

她隐约知道，她的儿子，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陛下知道。</p>

这个儿子，温和恭亲，成熟稳重，她身为母亲，却还时常得他开解。</p>

他还总是陪她说话，他知道她整日苦闷无事可做，便时常跟她说些种植花卉，游历江湖的趣事。</p>

他很懂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