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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太子殿下怎么了?”</p>
太子阴着脸看他:“顾侍郎不知道么?”</p>
这是在怀疑他了。</p>
顾长欢面不改色地回道:“若太子殿下非要臣知道,那臣现在知道了。”</p>
他的腰挺得直直的,似乎天塌下来都不怕。</p>
容闵忽然沉声笑出来,别人的笑不论真心还是假意,都没有他这般阴森模样。</p>
顾长欢道:“那么太子殿下,专门将臣召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p>
他缓声说:“陛下很忌讳皇子与臣子结党营私,而殿下还是储君。”</p>
容闵冷冷地笑,这是在指责他么?</p>
容闵道:“顾侍郎不必如此小心,叫你来,只不过是想让你放心。苏家那个蠢货,过几日就要出嫁了,顾侍郎可以安心迎娶容玥。”</p>
顾长欢道:“安不安心,就不用殿下操心了,若无事,下官告退。”</p>
容闵叫住他:“顾侍郎是不是还有后手?”</p>
顾长欢停了一下,转过身来说:“与其在这里试探我,太子殿下不如问问秦王,答不答应就这样放过苏令仪?”</p>
容闵眯着眼道:“你知道什么?”</p>
顾长欢说:“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却是殿下给臣证实了。”</p>
容闵缓缓站起来:“你套本宫的话。”</p>
顾长欢悠悠道:“怎么能叫套话,是殿下自己说的。”</p>
容闵忽然笑了:“本宫找你来,可不是为了什么蠢货的死活。”</p>
顾长欢点头应是:“臣也觉得,太子殿下叫臣来,不应该只是为了说臣套话。”</p>
容闵评价道:“顾长欢,你真有趣。”</p>
顾长欢一点也不谦虚:“臣一直不觉得臣无趣。”</p>
……</p>
若不是真的有事情,他就不想跟他说什么了。</p>
偏他还是一副“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不听”的模样。</p>
容闵道:“今日择婿典上的事情,你可有听说?”</p>
顾长欢点了点头:“夜沉择似乎掌握了什么东西,应该是等着合适的时机,要搅乱京都的浑水。”</p>
容闵似乎很惊讶:“你……竟然说京都是一滩浑水?”</p>
顾长欢从善如流:“殿下说是清水就是清水。”</p>
容闵看着他,诚恳地说出自己的意见:“本宫认为,你不应该在浑水还是清水这里纠结。”</p>
顾长欢表示赞同:“好。”</p>
容闵有些无言,他从前都没怎么跟顾长欢打交道,只是听说他是个如玉的君子。</p>
今日说了这么些话,如玉倒是如玉,君子也是真君子。就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p>
他漫不经心地问:“你今日怎么活的像那话本里的范进一般。”</p>
顾长欢笑了笑:“殿下姑且就把今日的我看成范进吧。”</p>
容闵觉得没法儿跟他沟通,但正事要紧:“本宫觉得,夜沉择来者不善。</p>
在京中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你们,你这段时间,好好看着容玥,最好从你临渊阁中调些人来。”</p>
顾长欢一一听着,容闵有些不放心,补充道:“譬如下毒,这种杀人于无形的东西,有时候就很难察觉。”</p>
顾长欢微愣了愣,才说:“若是公主听到殿下这番话,会很高兴。”</p>
容闵笑道:“本宫却觉得,她知道你时时想着她,才更高兴。”</p>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个顾长欢,顺眼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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