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年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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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飘雪月。</p>

那是承载着涂山铃和花容记忆的一种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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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地处南方，几乎不下雪，竹山比青丘偏北一些，却仍属南方，也几乎不下雪。</p>

涂山铃听同修们说起家乡的雪景好不羡慕，听得如痴如醉，转头就计划偷溜下竹山，北上北鲜山看雪。</p>

有位同修家乡就在北鲜山，他说去年北鲜山下的乌托城全城被大雪覆盖，积雪堆到了二楼，她当时就想象，她从三楼往下跳，噗一声栽进雪里，肯定很带劲。</p>

只可惜她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宋潜给举报了。</p>

一入冬，道祖就把她拘在身边，她根本没机会溜走，她脑子一刻不停地想辙，人就有些恍惚。</p>

“小狐狸！”</p>

一只手搭在肩上，涂山铃倏然回神，“是你呀，小花猫。”</p>

花容伸出一只手覆在涂山铃额头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叫了你十几声都没答应。”</p>

涂山铃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定不会突然从哪里冒出个宋潜，才把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说了。</p>

花容哈哈大笑，“这还不简单么，你晚上到沐月滩来，我带你去看雪。”</p>

“哈。”涂山铃生怕自己兴奋的笑声被谁听到，赶紧捂住了嘴巴。</p>

花容朝她眨了眨眼，抱着一叠晒好的衣服走了。</p>

彼时，他刚上竹山半年，还只是杂役弟子，大把的杂事等着他做，实在走不开，不管有何行动都得等晚上。</p>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涂山铃匆匆甩掉宋潜，偷偷到了沐月滩。</p>

她到了，花容却还没到，她便挑了块大石头坐着等。</p>

正值月圆时候，月亮又大又低，她眯起一只眼睛，伸出一指戳月亮，好像真能戳到似的。</p>

月亮的银辉中，有细细碎碎的东西飘过，她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又连眨几下，再看去，漫天如絮的雪随风飘过，还伴着清清淡淡的香。</p>

她兴奋地往前冲，伸手去接洁白的雪花，鞋被溪水打湿了也顾不上。</p>

“喜欢吗？”</p>

“喜欢。”</p>

“高兴吗？”</p>

“高兴。”</p>

花容从一棵树上跳下，手里还提着一只小小的布袋，他走到涂山铃身边，从布袋里抓出什么东西，往天上一撒，鹅毛般的雪便又纷纷扬扬地落下。</p>

“哇！”涂山铃高兴地在雪里转圈。</p>

她当时不知道那些“雪”是什么东西，第二天，她就知道了。</p>

翌日，她照旧去跟着道祖修习，远远的，便看到有一个人揪着耳朵，跪在道祖静室门前。</p>

那人正是花容。</p>

花容身前还摆着大大小小几十个花盆，花盆上还有道祖亲手题画，确定是道祖亲手烧制的花盆无疑了，那么里面种的肯定是道祖的宝贝疙瘩花，只是花盆里的花皆消失不见，只剩根光杆了。</p>

涂山铃走近了，花容还朝她挤眼睛。</p>

她指着花盆无声问“这个”。</p>

花容点头笑笑。</p>

涂山铃笑着揉了揉花容的脑袋，进了静室，往书案前重重一杵。</p>

“祸害那些花，我也有份。”</p>

太上道阻淡淡瞥来，“你倒是讲义气。”</p>

涂山铃正想问这样是不是就不用罚了，谁知道祖却说：“那你就去陪他吧。”</p>

涂山铃二话不说，抱着书就走。</p>

花容看到涂山铃出来，明显愣了一下。</p>

涂山铃又揉了揉花容的脑袋，把书往地上一垫，跪在了花容旁边。</p>

跪完一天后，她才知道，那些被薅成光杆的花叫风飘雪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