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幽灵（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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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有条不紊，不用吩咐便能办妥妥帖帖……当真是白家后代里面极为优秀的人才了，只可惜是个女孩子，若是男孩儿，省去多少麻烦。</p>

“好孩子你做的好，在雨天里站了一早上了，快进屋缓和缓和吧。”</p>

白水苏目光投向对面人生嘈杂的屋子，“大哥那边可有好消息了？”</p>

辛姑上前拉着她想往屋里走，“你大哥会没事的，你先进去吧。”</p>

管他作甚，死了才好。</p>

白水苏没有动，软语说道：“祖母，您也进屋吧。您不进屋，我们怎么好进屋暖着。”</p>

“祖母~”白银朱趁势挂上代淳桦的胳膊，“祖母进去等吧，大哥也不希望你这么辛苦，咱们进去等消息也是一样，您以前总跟我们说做事情要掐准要害，不要做无无用功……”说完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p>

辛姑皱眉，借机劝道：“老夫人你瞧孩子都冻着了。”</p>

“好吧，进去等。”代淳桦妥协了。</p>

屋内温暖如春，白水苏和白银朱换了衣裳出来，代淳桦道：“果真没寻到你哥身边的小丁？”</p>

“没寻到。”白水苏坐下说道，“我问了大哥院子里的人，昨夜……”</p>

她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代淳桦道：“你只管说，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若是白家人真的为人所害，那害人者必须要铲除；如若是场意外，也不能冤枉了旁人。”</p>

“哎呀，二姐你就说吧。”白银朱催促着。</p>

白水苏正了正身子，说道：“大哥院子里的人说，昨夜父亲训了大哥一顿，大哥想不开便要去绿水阁吃酒，还不许人跟。只有小丁一个人跟了去，后来时辰晚了下人见大哥和小丁都没回来还去绿水阁去看了，发现里面没人。他们以为小丁和大哥出去喝酒了，加之那个时候已经夜深了，便没再计较，谁想今儿出事儿了。”</p>

辛姑拍了下桌子，“好不省事的奴才，连主子的行踪都不知道！定要发落了他们才可出口恶气。”</p>

“行了……”代淳桦一脸疲惫，“这事等查清楚该罚该赏自然清楚。”</p>

秦氏一听到白百宏有可能真的在绿水阁出事，脸上的表情便保持不住了。她手里拧着帕子，坐立难安。</p>

要不是女儿再身边按住她的肩膀，她早就坐不住了。</p>

“你怎么了？”辛姑发现秦氏的不对劲。</p>

秦氏扯了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张了张嘴，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来。白兰如急忙道：“母亲，我娘今天早上听到我哥的消息便心口憋闷，这会子更加严重了。”</p>

秦氏反应过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试汗，“我、我难受，一直不好意思说，可能是被大少爷的事给吓到了。”</p>

白水苏看着那母女两，眼底闪过一丝疑虑——秦姨娘不像是有病，倒像是吓到了。</p>

“难受了就说，白家已经倒了一个，难不成还要倒一个吗。”代淳桦叹了一声，“兰如，快扶你姨娘回去歇着，有什么信会派人告诉你们。你只管照顾好你姨娘便是，旁的都不用你管。”</p>

“是。”</p>

白兰如扶着她娘走出屋子，母女俩都松了一口气。</p>

回了自己的院子，秦氏终于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慌神色，“女儿啊，这可怎么办？你瞧见没有，你大哥抬回来的时候脸都泡白了，哪里还能救得回来呢。他如何无所谓，关键是柳家人不会放过我的啊。”</p>

她的攒到现在的体己，可能都要喂了那柳家了，一想想就真的心口发闷。</p>

“谁让你竟干这些没谱的事儿，讨好人你也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人，是不是你能讨好的了了。”白兰如恨铁不成钢。</p>

秦氏跺脚，“你就别拿话堵我了，还嫌我没被窝囊死？有你这么当闺女的？”</p>

“行了，出了事每次要拿死啊活了的堵我。”白兰如对她这个亲娘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p>

秦氏这人智商不高，耳根子软。你说你都这么弱了，就安生点度日好了。人家偏不，时不时地就要搞事情，证明自己的存在感。</p>

秦氏听了捂着胸口哭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你可真没良心。我讨好老大还是为了让他以后给你撑腰，省得你被婆家欺负了没人帮衬，你太伤我的心了……”</p>

最后不管怎样，都要回到大哭一场的戏码，每每如此，从未改变。</p>

“行了姨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现在这事闹开了，你能不能留在这里都是个问题，就别谈为不为好的问题了。你若被赶走了，我能有什么好下场？”</p>

秦氏猛地收住了哭泣之声，眼中又盛满了惊慌，“那、那可怎么办？”</p>

白兰如心里郁闷，她怎么能知道，她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平时虽然有点小聪明，到底跟管事的二姐不能比。</p>

这么大的事，她能怎么办。这不是大人该考虑的吗？</p>

“那只能你先跟老夫人谢罪吧，借机把责任推到我大哥的头上。”</p>

秦氏摇头哭道：“不行啊，你大哥万一好了，我怎么办啊。不行，不行……”</p>

白兰如被亲娘弄的脑壳疼，“那就在等等，等他彻底不行了再说。这事不能拖太久，柳家人不会让你这么混过去。”</p>

“行行，就这么办。”</p>

秦氏抹抹眼泪，心里总算踏实一点了。</p>

在她心里白家的大夫是最厉害的，大少爷一定会治得好，到时候还是他来摆平柳家比较好。反正让她先坦白一切是不行的，陷害少爷更是不敢的。</p>

干了一点子违心事就到了这个地步，老天爷对她也太不公平了。</p>

想到了这里秦氏用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我的命好苦啊……”</p>

白兰如无语至极。</p>

半夏居里大夫们还在忙活着，白水苏和代淳桦商量完了，还要去料理园子里的事。这个时候最是人心混乱的时候，难免闹出乱子，还要再做安排才是。</p>

她刚走出半夏居，便被等在门口的辛姑拽到对面的亭子里。</p>

“干嘛呀娘，我还有好多事要干呢。”</p>

辛姑见丫鬟走远了才急急抓着她的手，压低声音说道：“你跟娘说实话，你大哥的事是不是你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