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幽灵（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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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云柯只当没看到他们眼中防备，走到拔步床边——床上的老男人经过几天的折腾，和想像中一样，几天时间迅速消瘦，两颊都馅下去了，眼下黑了一片，面黄如纸。呼吸起伏很弱，一副垂死之态。</p>

按照剧情，这个男人会在几天后病故，白家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p>

原云柯生疏地拿起白子炎瘦瘦的胳膊，费了半天劲找到脉搏，双指一按，静静感受了一会儿：“老爷今天喝了什么药，吃了什么吃食？吃了多少？”</p>

“吃了养胃的粥，别的也灌不进去。喝了半碗，又吐了不少。状况稳定后，师父熬了一勺药浆喂下去，倒是没吐。”</p>

“吐的秽物在哪里。”</p>

“每天师父都会查看……”白心面上有些不虞。</p>

原云柯没看他，“拿来我再看看，快点。”</p>

在她的眼神催促下，白心不情不愿地出去将一罐子拿了过来。</p>

东西还没有消化过就吐出来，并不是很恶心。</p>

“这几天的都扔了？”</p>

白心怔了一下，磕巴道：“有、有倒是有……”</p>

“有就成，我好好看看，你都给我弄到廊下。”原云柯道。</p>

白心应了一声，跑到外面请示了白棋，白棋阴着脸摆了摆手。</p>

他到要瞧瞧她到底要耍什么幺蛾子。</p>

一盏茶的时间后，原云柯去廊下查看已经难闻到不行的秽物，小丫鬟们捂着口鼻站的老远，时不时低语说着什么。</p>

令人作呕的气味夹杂着湿冷泥土味结合成新型气味儿，酸爽的让人眼前发黑。</p>

原云柯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拿起木镊子一点点检查呕吐物。</p>

她认真的样子，引得林艺驻足围观了许久。</p>

这小姑娘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呢，不及细想，旁边突然一个影子窜过去，没等他反应，又一个人影窜过去。</p>

“喂，姓左的！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滚出这个院子，不然有你的好看！”</p>

原云柯抬头没忍住对着她干呕了两下，这把白兰如气的够呛，“你给我等着！”</p>

“银朱，不许胡闹！”后脚到了的白水苏死死拉着她。</p>

原云柯忍住恶心，摆摆手，“我不是恶心你，是你爹吐的东西太恶心了。”</p>

离得太远，白兰如没听清楚，她只听了个‘你爹太恶心了’，随即气得跺脚：“你爹才恶心呢！”</p>

“别拉我，她骂咱爹呢！让我过去撕了她的嘴！”</p>

“别胡闹了，她不是那个意思……”</p>

两人正闹着，代淳桦身边的丁香走到她们身边，“老夫人请两位小姐过去议事。”</p>

“好的，我们这就去。”</p>

白水苏强行拉着欲去打人的妹妹，往正屋里走。</p>

“你给我等着！”</p>

原云柯看着小姑娘气得横起来的眉毛，一下子笑出声，她耸耸肩，摆摆手，果然白银朱当即暴走，死活被她姐姐拉了进去。</p>

“这小孩，脾气还挺大。”原云柯摇摇头，投入恶心的检查工作中。</p>

因为太过投入，原云柯忘记恶心的气味儿，最后终于在第二天的呕吐物中看到一丝丝黑色粘稠物。</p>

“终于逮住你了，小东西。呕……”</p>

屋内，白棋等三人看着白瓷碗里的一丝丝黑丝，纷纷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们都知道这些绝不是药的残留物。</p>

他们开的药都是极为好消化的药膏，即使不能消化也会跟食物容在一起，不会成为这种入了水里都不溶开的状态。</p>

“这是什么？”林艺看着两人问道，“当时我检查过东家吐的东西，没发现啊。这是怎么回事。”</p>

白棋见他糊涂的样子，心里来了气，“林艺，你素来是个细心的人，难道没查出来？”</p>

“唉呀。”林艺急得直跺脚，“我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漏掉如此重要的事，都是我亲自检查的，我会拿东家的身子开玩笑吗……”</p>

“自然不是他的过错。”</p>

原云柯走进来，她已经换了一身短打，看起来不伦不类有些滑稽。</p>

“还是表小姐深明大义。”林艺摊手。</p>

白棋瞪了他一眼，“表小姐所言何意，难道你知道这东西的由来？”</p>

原云柯露出笃定自信冲天的神色，抬了抬下巴，道：“你们都不知道这是正常的，三位都是正统的大大夫，这事超出了你们的学识范围，不知道也是正常。”</p>

白银朱气鼓鼓道：“你们看看她狂的多气人……”</p>

辛姑瞪了她一眼，白银朱把话憋回去，抱着肩膀愤愤看着那个她最讨厌的人。</p>

在白棋身后抱着手的张生，冷笑一声，“我们三人几乎囊括了所有门科，你说你小小的年纪，怎地说话如此无礼。”</p>

“张生。”白棋低低说了一声，张生扭过头闭了嘴。</p>

被个黄毛丫头谈医说道，是辱没了医道，让他如何不气。</p>

原云柯看了眼闷头不说话的代淳桦，清了清嗓子，道：“我说的句句是是实话。我早就说了，以大伯的伤势，如今落得垂死之态，除了中毒我再不想到其他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p>

她指着那白瓷碗，“这就是证明。”</p>

“如何证明？”林艺说道。</p>

林艺是这三人中的长相唯一跟‘俊’字沾边的，原云柯看着他心情好了些，声音软了几分，“证明这个很简单，老夫人院子里池塘里不是有金鱼吗，老两条放进去试试便知一二。”</p>

众人看向代淳桦，谁都知道那一池子的金鱼是她的心肝宝贝儿。</p>

代淳桦摆摆手，丁香道了声是，转身去了屋外，不多时便取来了两尾不算名种唤兰寿小白鱼，按照原云柯的吩咐放入了那白瓷碗中。</p>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白瓷碗中的小鱼，刚开始那小鱼还扑腾着，谁知没一会儿便犯了白肚皮，死的透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