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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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镇只有一条不到五百米长的街道，街道两旁是高矮不同的房子，入口这端是一个大理石喷泉，另一端则是一个类似教堂的尖顶建筑。</p>

伊娃的背影消失在尖顶建筑门口。</p>

空荡荡的街道上，王巢闲庭信步，打量着两边的建筑。</p>

这里的风格倒是与铁炉堡相似，充满了西方中世纪的特色，到处都是廊柱，拱门和尖顶，窗户镶嵌着彩色玻璃。</p>

敞开的窗户里出现了不少男男女女，大多看起来都二十出头，目光带着审视，三三两两窃窃私语。</p>

“听说就是为了给他送出消息，死了十多个人。”</p>

“一个瓦肯小号？别开玩笑了，他怎么救我们？”</p>

“我们死定了……”</p>

“知道吗？‘黑石判官’公会的藏身处被端了，这里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p>

“啊？什么时候的事？”</p>

……</p>

窸窸窣窣的声音阵阵传来，王巢却在走神。</p>

他从来到这里就开始思考，这些“知更鸟”的年轻人，究竟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难道人类的意识真的能上载到“神经漫游”系统中？</p>

以他的经验，意识完全能够转变成能量，而能量本身就携带着信息，所以赛博公司也不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p>

更关键的是，为什么要这样做？</p>

像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外强中干的年轻人，即便控制数十万又有什么用呢？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从来上不了台面。</p>

不知不觉，他漫步到了教堂前。</p>

一个穿着卡其色长风衣，戴着黑色圆礼帽的男人怒气冲冲地挡住了王巢的路，身后跟着一众相同装扮的年轻人。</p>

“站住！”</p>

王巢皱了皱眉头。</p>

“布莱恩竟然会相信你这样的家伙能拯救世界，FU*K，他鲁莽的行动给所有人带来了危险！”风衣男说着跳上教堂前的高台，高举双手似乎在向整个镇演讲，“布莱恩在欺骗我们！他带走了人和武器，却带回这样一个蠢货！他应该立刻下台！”</p>

听到动静，许多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有人高喊：“说得好！威茨！”</p>

反而最开始的灰袍人站在了王巢身侧，义愤填膺地骂道：“威茨，你这个疯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投降！FU*K，睁开眼睛看看，这里不是现实，是他妈的游戏！”</p>

“游戏？”威茨嗤笑着，伸手指着天空中央的恒星，“你们这帮蠢货，你知道对面有什么吗？”</p>

人群渐渐围拢，男男女女聚集在演讲台前，听到这句话全都仰头，面露疑惑。</p>

环形空间站太大了，即便是最老的玩家，也不曾踏足极其遥远的“对面”。</p>

威茨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一手撩开风衣，叉在腰上，另一手指着天空，“急速轻轨去不了那里，最远只能到四十五区，但是，我发现了一辆货运特快，于是，我藏进了货厢里，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到达了对面。”</p>

王巢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致地听着威茨的话。</p>

周围有人说道：“难怪之前你消失了那么久，你看到了什么？”</p>

“天啊，那边是不是更安全？”</p>

威茨扬起了头：“我看到了真实，他妈的，这不是游戏，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我们身处外神的世界！”</p>

一阵吸气声响起，越来越多人从房子里跑出来，黑压压的人群静默下来，他们打量着四周，打量着彼此，这一切难道都是真实的？</p>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教堂门里传出来，带着深深的悲哀：</p>

“威茨，我的兄弟，你已经疯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程序，‘无尽虚空’只是个游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