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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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5日，傍晚，19:30。</p>

莫里走进钢铁公会总部。</p>

作为黑石郡的核心，这栋七层小楼外表设计看起来足够超前，但内部的装修充满了年代感以及设立之初的粗犷风格。</p>

连地面都未铺设地砖，只是自流平的水泥地。</p>

自从走进这里，莫里发现许多职员形色匆匆，与他擦肩而过时全都面露忧色，心不在焉。</p>

沿着楼梯上到七楼，整条楼道里空无一人。</p>

刚才的一幕在心头泛起，莫里抿了抿嘴唇，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腰间枪套。</p>

这时，离楼梯最近的一间屋子走出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职员，见到莫里诧异道：“莫里探长，您怎么……”</p>

看到熟悉的活人，莫里松了口气，把脑海中血腥想象驱散，急促问道：“黑格尔阁下呢?副会长在哪里？”</p>

“在……他们都在里面开会，”职员发觉莫里神情焦躁，赶忙伸手一指楼道尽头。</p>

莫里来不及客套，快步走过狭长的楼道，靠近会议室时，终于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嗡嗡声。</p>

这时他才放松下来，只要黑石郡的决策层还在，任何危机都能解决。</p>

走到门前，莫里一把推开了会议室的门。</p>

装饰简单的会议室中央有一面椭圆形的长桌，桌边围坐了十多个男人，在莫里推门而入的时候，所有人停止了讨论，注视着门口的不速之客。</p>

莫里稍一打量，便发现黑石郡的实际掌权者已经全部到场，甚至一位年迈的大家族族长也出席了这次会议，坐在会议桌另一端，腰背挺直，满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p>

这阵势，以莫里的职务本来说不上话，但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这些，直接对黑格尔说道：“赛博公司的人都被杀了。”</p>

黑格尔脸色一变，站起来问道：“死了多久？”</p>

“三个小时之内。”莫里语气确定。</p>

黑格尔立刻转身，对不远处一人说道：“副会长，局面已经失控，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了。”</p>

黑石郡的副会长是由几个古老家族选出来用以制衡梅卡托克的人物，他的存在是旧势力的底线，梅卡托克一向非常讨厌他，却从未抓住过他的把柄。</p>

“这件事……”副会长表情平静，转头看向桌子另一端的老人，“您的意见呢？”</p>

老人笑了笑：“我想如果大工匠在这里，他也不会任由黑石郡陷入危机，列位，我们要为大工匠分忧，更要为黑石郡的稳定负责。”</p>

有这位元老级人物背书，副会长站起身：“那么就按之前讨论的第二方案行动，我只给各位两个小时，事态紧急，不允许出现任何包庇和遮掩，违者当即处决！”</p>

话毕，众人纷纷起身离开。</p>

最后走的老人拍了拍黑格尔的肩膀，轻声说道：“睁开眼睛，闭上嘴巴，首尾干净。”</p>

黑格尔郑重躬身：“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爷爷。”</p>

老人笑了笑，又冲莫里点头致意。</p>

莫里赶忙弯下了腰，直到老人走出会议室才直起身体，一头雾水问道：“黑格尔，什么行动？”</p>

黑格尔肃然道，“我们要在一个小时内，突击全城的‘偷渡站’，将所有连接过神经漫游的人集中关押。”</p>

“嗯？”莫里愣在当场。</p>

“偷渡站”是梅卡托克授意，一直由几个大探长秘密监管，这件事高层心知肚明。由于一直以来的弹压，明面上神经漫游只不过是个游戏，看起来和其他全息游戏厅及赌场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各家族对偷渡站是否非法向来不置可否。</p>

现在越过梅卡托克直接决策，莫里难以想象如果大工匠突然现身，会造成什么样的冲突。</p>

更重要的是，副会长那句“当即处决”显然指的就是他们这些下边的探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