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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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把一堆片子搬到了急诊室的内间里继续工作，他拉上隔帘，告诉钟敬和林医生的助理，有事再叫他。</p>

“叫什么名字？”</p>

“方湉。”</p>

“哪个tian？”</p>

“三点水竖心旁一个舌头的舌。”</p>

萧默抬起头，原本沉静睿智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了桌上的口罩带上然后走出了内间。</p>

急诊室外间的治疗床上，方湉一身的狼狈，额角淤青，衣服的衣角破了一条口子，她的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表情极其痛苦。</p>

“脱臼了，我现在帮你复位，会有点疼你忍一下。”钟敬站起身走到床边，给方湉检查后，卷了卷白褂子的衣袖，准备动手。</p>

萧默站在一边，他眼神疑惑地看着床边的两个警察，这两人是跟着方湉过来的吗？方湉这是犯事了？</p>

萧默本想上去跟钟敬说让他来，但是在看到警察之后稍稍的一犹豫，钟敬已经动手了，方湉闷哼了一声，给疼晕了过去。</p>

萧默皱眉，钟敬这手法，妈的果然需要多实践！</p>

看方湉疼晕了，钟敬轻咳了一声，对两个警察说：“没事的，就是突然疼晕了，一会就醒了。”</p>

说完转身突然发现萧默站在一边，刷的脸一下子红了，幸好带着口罩，估计萧默也看不到。</p>

但是就是不知道萧默看到刚才自己给女孩复位的情况没，刚才自己的手法的确不是很熟练，可怜了这女孩被拿来练手遭罪了。</p>

萧默本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一边的男警察很粗鲁地摇了摇方湉的手臂，硬是把方湉给摇醒了，萧默的眼神暗了暗，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p>

他走到药柜前，示意钟敬去看下一个病人，他来给方湉拿药清理额角。</p>

“我说你一会回到警局，就给人家把借条写了，别到时候在哪里被人家打死了都不知道！警察也救不了你！”男警察让女警先出去，然后对着方湉说道。</p>

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一个警察，就是张缪家的一只狗。</p>

“你告诉他，想让我写借条是不可能的，你让他报警吧，让公安把我抓进去，这事还比较容易解决。”方湉冷笑出声回道。</p>

眼睛也不看男警员，就知道这人跟张缪有关系，想叫警察威胁她，想得挺美。</p>

“你这一个女孩子，好好的工作不做，偏要去骗人家的钱干嘛？”男警员也没想到方湉脾气这么冲，油盐不进的，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径直走了出去，走之前跟萧默说，“医生你先给她上药，上完叫我们，我们再带她回去。”</p>

萧默点点头，待男警员走出去后，他拿着棉签沾了药水，坐在方湉床头给她处理伤口。</p>

那伤口贴着太阳穴，再歪一点就不是皮外伤的事了，萧默看着这伤口，虽说没伤到太阳穴但这伤口看着也不轻，估计得半个月才能消掉这淤青。</p>

萧默轻轻地给她上着药，突然她眼角一行泪水就这么滑了下来，萧默动作一滞，眼神楞在了她的脸上。</p>

她直直盯着天花板的双眼里满是泪水，倔强的下巴轻轻地抖着，银牙咬着下唇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p>

“对不起，就是有点疼，医生您继续，我没关系。”泪水滑过脸颊流到耳朵后，方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对萧默说道。</p>

萧默喉结滚了滚，虽然她说是因为疼才流泪，但是他知道不是……</p>

他伸长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然后下意识地把动作放得更轻些，心口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起伏，日后萧默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心疼。</p>

伤口处理好之后，钟敬拿着病历本和缴费的单子和男警员一起走了进来，钟敬让方湉把费用交一下，方湉起身下床接过单子要去缴费。</p>

刚走到门口方湉突然转身对男警员说：“你不要跟着我，我交完费就回来了。”</p>

方湉不希望警察一直跟着她，他们跟着她会让旁人觉得她是个犯罪嫌疑人还是怎么着，大家的眼神都很怪异并且对她指指点点的。</p>

“不跟着你一会你跑了怎么办，还得回去录口供呢！借条也没给人家写呢！”男警员一副你还要脸了怎么地的样子。</p>

方湉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她知道现在不是和这个男警员吵架的时候，不管她怎么据理力争，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都会让他获得更多人的支持，自己不过就是把小丑的角色再闹大了吸引别人过来看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