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讨论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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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帝正在执笔练小楷的手，连半丝停顿也没有，甚至连头都没抬：</p>

“说是什么事了吗？”</p>

“未曾。”</p>

“让他进来吧。”</p>

“是！”</p>

一阵湿冷的寒风裹挟着风雪，跟着钟国公进了文德殿。</p>

“臣钟孝言恭请陛下圣安！”随后钟国公延庆帝一揖，大晋的风俗与后梁不同，士大夫地位尊崇，如无重要场合，是无需下跪行礼的。</p>

“嗯。”</p>

延庆帝连头都没抬，继续写小楷。</p>

钟国公把折子递给了立在一旁的钱松茂，钱松茂递到了延庆帝的案头，钟国公见延庆帝翻看奏疏，就讲了些折子上的内容，延庆帝点了点后：</p>

“嗯，朕觉得此法甚好，就交由……尚书省，斟酌落实吧。”</p>

“陛下圣明！”</p>

延庆帝心里琢磨着，这前菜也上完了，是不是该说正题了？</p>

“陛下，臣……有一事。”</p>

“讲！”</p>

“呃……”钟国公故意向两侧看了看，示意钱松茂是不是得出去？</p>

钱松茂微躬着身子：“陛下……”</p>

延庆帝没有说话，挥了挥手，钱松茂立刻领着人出去了。</p>

钟国公见殿里没了闲杂人等，又瞧了瞧延庆帝，神色全无变化，还是维持着抄写小楷的样子，他心中有些打鼓，这老皇帝这般……不知道今天自己所为何来吗？复又想起，那日在赵谌的接风宴上，他纵容臣子那般的挤兑自己，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啊！</p>

最终……钟国公定了主意，这老皇帝是在故作不知！</p>

“陛下，臣……特来请罪！”</p>

钟国公即刻跪了下去，可换来的却是一殿的静默。</p>

过了半晌后，终于，延庆帝放下了笔，可眼睛却没离开纸张，似是在端详自己的字，有没有不妥之处：“钟国公，何罪之有？”</p>

“臣……自恃才学和……钟家的影响力，妄图……妄图……”</p>

延庆帝听到这才从小楷上，将视线移到了钟国公身上：</p>

“钟国公克己复礼，朝野上下有目共睹，为何有此一言？”这一顶高帽扣下来，钟国公不好接着说下去了。</p>

二人心知肚明，延庆帝说的是：你TM的克己复礼，还干出来给后梁通风报信，意欲谋害赵谌，险些弄死赵谨，又买凶欲刺杀赵谌的事？</p>

可二人也都知道，没有证据，真不能挑明了讲，所以便打起机锋来。</p>

钟国公不敢讲。</p>

延庆帝是……讲了也没有证据，反而会成了为难朝臣。</p>

钟国公眼珠略一转，就想到了怎么能把话题绕回到赵谌身上，想要栽脏他一把。</p>

“陛下即如此说，臣……先叩谢陛下的信任、爱重之恩。”说着俯首在地磕了个响头。</p>

“爱卿……你我多年君臣，这些虚无的东西就不必提了。”说说如何暗害朕的嫡子。</p>

“谢陛下恩典。”</p>

“爱卿有话直说便是。”</p>

“陛下，钟家是端王殿下的外家……”</p>

“嗯。”</p>

“说起来，端王殿下初回大晋，自是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本来，钟家相助于他也是义不容辞。”</p>

“嗯。”你不杀他，就不错了，还相助？拆台都算钟家心善。</p>

钟国公见延庆帝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任何情绪起伏。</p>

就继续唱作俱佳的：“可是……这帮忙总要有个分寸，钟家一门世代忠良，从不曾……”</p>

钟国公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很惧怕的样子：“起那等心思！”</p>

延庆帝冷了脸色：“哪等心思？”夺嫡吗？</p>

“就是……就是……助端王殿下，早日有本事与几位殿下……分庭抗礼。”钟国公就差直接说争储夺嫡了，此言不可谓不重。</p>

“修齐……是这么同你说的吗？”</p>

“呃……端王殿下，不过是怕被其它几位殿下欺压，才会如此，万望陛下莫要怪他才是！”</p>

钟国公这就是拐了个弯，承认了：分庭抗礼，就是赵谌提的。</p>

“爱卿是如何答复的？”</p>

“臣……只忠于陛下。”等你死了，就只忠于自己了。</p>

钟国公又一次俯首在地，表现的……很像一个纯臣，话中的意思像是：拒绝了赵谌的提议。</p>

“即如此……爱卿何罪之有？”</p>

“呃……臣谢陛下体恤。”</p>

延庆帝不答话，转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儿，像是不在意，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p>

钟国公想看延庆帝对赵谌的事，生气发怒，可现在这般，还是选择相信赵谌吗？思及此，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应该把话说的更明白些？遂又继续鼓躁：</p>

“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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