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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赵嬷嬷的话,云老夫人马上回想起今日云暮微在定安堂同自己说的话。</p>
她确实与王瑞兰大不相同,若让她掌家的话,对太师府也是好的。</p>
再说将王德发排挤出云兰商行这件事情,由她来做可比自己亲自动手要更加的妥当,不若就暂时把掌家之权交到她的手上,让她和自己的亲舅舅斗一斗,自己坐观其变何乐而不为?</p>
见云老夫人神情松懈了些,赵嬷嬷接着道,“老奴这张贱嘴不怕死的再说一句,琰王和太子殿下争位眼下也未分出个结果,不过老爷两方都不曾相帮,将来不管是哪一个登位,只怕老爷职位也有可能……老夫人勿恼,只当老奴放屁,不过万事预防则个也不是什么坏事,云兰商行可是咱太师府的金山银山啊,若再让夫人的娘家人一手把控,岂不替人作嫁衣?”</p>
所谓居安思危这个词,云老夫人自然不懂,不过对于钱财的好处她可比谁都懂,苦日子里打滚过来的人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故而她才不管朝堂上的事情,一心只想把商铺的经营权收回来,利润拿回来,再让王瑞兰的娘家平白得好处她是一万个不情愿的。</p>
想到这里云老夫人放话道,</p>
“暮微是个机敏聪慧的好孩子,若她真有掌家的心思,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p>
“老祖母。”两人正说着,云暮微的声音在院外响起。</p>
见云暮微进来,云老夫人忙从椅塌上坐起来,在刘嬷嬷的搀扶下来到桌旁坐了。</p>
“微儿来得正好,过来,老祖母有些话要同你讲。”</p>
“是,老祖母。”</p>
云暮微乖巧地走到云老夫人身边坐了。</p>
“你方才去过祠堂了?”</p>
见云暮微眼眶红红的,云老夫人开口问道。</p>
“是的,老祖母。”</p>
云暮微眼睛又是一红,声音有些哽咽。</p>
她虽然想从母亲王瑞兰手中拿到掌家之权,可是母亲的声誉却是断不能毁的,太师夫人的身份也同样不能丢,故而她必须让云老夫人相信,她的母亲王瑞兰是被刘杏儿冤枉的。</p>
“平白地哭个什么?瞧这眼睛都肿了。”云老夫人慈爱地望着她。</p>
“没事,没事儿,只是……。”</p>
云暮微欲语还休,似有满肚子的话不知如何开口。</p>
云老夫人拍拍她的肩膀,怜爱道,“什么事情这么难过?说来给老祖母听听?”</p>
“方才我去祠堂,母亲抱着我痛哭流涕,说她是被刘姨娘陷害的……”</p>
云暮微欲言又止,替王瑞兰说好话这种事点到即止即可,若是过了,就有替她开脱的嫌疑,这种分寸她拿捏得恰到好处,即勾起了云老夫人的怜悯,又不至于引起她的反感。</p>
果然,云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若瑞兰真是被陷害的,那么等你爹爹回来定要好好审问清楚,还她清白才是。”</p>
云老夫人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若是真的还了王瑞兰清白,她哪里甘心把掌家之权让出来?</p>
云暮微当然也不是诚心要替王瑞兰讨公道,她之所以在云老夫人面前演这样一出有两个原因,一是特意要提醒云老夫人自己母亲是被陷害的,并未失德。二是要装成对父母长辈孝顺有加的模样,好让云老夫人对她放心,毕竟若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管不顾,那么对隔了一代的老祖母又会如何呢?那种听话懂事的乖乖女形象必须树立好了。</p>
“还望老祖母和爹爹细细将刘姨娘审问清楚了,还母亲清白。”</p>
“放心吧,会的。”云老夫人顿了顿,问云暮微道,“微儿今日去商铺转了转,可否对经商有些许兴趣没有?”</p>
云暮微睁着大大的眼眸,眼中闪动着一抹明亮的光芒,她奇怪道,“微儿倒从未考虑过经商之事,不过今日同舅舅在梨花街的聚福楼用过午膳,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儿,譬如咱们青云街的酒楼酱肘子这道菜,聚福楼居然叫做‘二师兄的咸猪手’还有黄瓜撒上白砂糖竟叫‘青龙卧雪’……老祖母您说有趣不?若咱们的酒楼也同聚福楼一样将菜名改得有吸引力一些,必然生意会蒸蒸日上。”</p>
“还有咱们的钱庄和当铺,我瞧着掌柜的和小二都不大热情,若同‘风华商会’的汇通钱庄一样,把他们的工钱调成‘底薪加提成’,岂不能最大程度地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就是没客人他们恐怕都会四处拉客人来了不是?”</p>
“何为底薪?何为提成?”</p>
云老夫人听得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些生意她连听都听不懂更别说经营了,看来掌家之事还是交给暮微合适啊。</p>
“微儿见汇通钱庄生意十分火爆,便费了几个银子,偷偷向里面的小二打听了一下,小二说他们每月除了有一两银子的固定工钱还有提成,呃,‘提成’就是每有客人往钱庄存一千两银子,那么他们便能拿到一两银子的提成……”</p>
“每存一千两银子就能拿到一两银子的提成?”</p>
云老夫人摸着脑门,心里细细一算,如此一来这小二的工钱可不少哇,汇通钱庄生意那么好,每月流水少说上万,如此一来岂不连小二都有一二十两银子每个月?</p>
啧啧,了不得啊!连云老夫人都有些动了心,要知道在太师府当差的奴婢月例不过二两银子罢了。</p>
云暮微见云老夫人来了兴趣,接着道,“不止小二,他们钱庄还有另外一种职业叫做‘经理人’。”</p>
“这经理人,又是什么人?”云老夫人极为好奇,她对经商一窍不通,不过对于这种新奇的事情却极为爱听。</p>
“经理人便是拉那些有钱人把银子存进钱庄的人,譬如说老祖母您手中有一万两银子不知道存到哪个钱庄,若我能够说动你把钱存到汇通银行,那么我便能够拿到一百两银子的提成。”</p>
“这这这,还有这种操作?”</p>
云老夫人大开眼界,这些事情王瑞兰可从未对她说过。</p>
说来生意上的事情,王瑞兰也没有兴趣同她聊起,所以新鲜事情她还是头一回听说。</p>
“若咱们的钱庄也改成同汇通钱庄一样,生意应该也不至于那般差。”</p>
一旁的赵嬷嬷忙见缝插针道,“二小姐还真是遗传了夫人的经商才能,说得头头是道呢。”</p>
“那微儿你倒是说说,若按你所说学习风华商会的这些新颖点子,每月利润大概会提高多少?”为谨慎起见,云老夫人开口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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