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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泫看到的景色,只少了这句诗里的雨,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移动的小点,可能是人,也可能是什么野兽,移动的大点,或是牧群或是什么群居类野生动物。</p>

城墙上除了看守的将士外,其他人都下去吃饭了,安静不少,泫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只想单纯的站着,看着这一片白。</p>

听到有谁在叫她,麻木的感觉恢复了知觉,循声望去是汪濞:</p>

“汪大人。”</p>

这次再见泫,明显能看出她精神不好,汪濞还以为是累的:</p>

“泫妃,您应该让奕王来,他好指挥这些将士,不用像现在这样,粗重的事得自己做。”</p>

泫心里一沉,抬头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p>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而且这东西是我要做的,怎么好给他添麻烦。”</p>

有些话,汪濞简直是要脱口而出,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似乎提到甯昤,泫显的很沉重,所以,把这些话咬在齿缝间没有说出来。</p>

泫觉得头有些晕,拍拍汪濞的肩:</p>

“我先下去了。”</p>

汪濞看着泫疲惫的背影,不由的喊道:</p>

“卓将军,明天我们来帮您。”</p>

泫转过身,感激的冲他点点头。</p>

第二天,汪濞带着那四个无赖来帮忙,这四个无赖在汪濞的**下,变的好了很多,听说要给泫帮忙,一个个都屁颠屁颠的跑来了,围着泫左一个卓爷右一个卓爷,弄的泫哭笑不得。</p>

休息时,有个叫丁旺财的凑到泫身边:</p>

“卓爷,我们以后跟着您可好?”</p>

泫看了看他,又看汪濞,汪濞面无表情,好像没听到丁旺财的话,又转头看着他:</p>

“这么想跟着我?跟着我可是要受累的。”</p>

赖猴子感觉有戏,也凑了过来:</p>

“我们也想像卓爷这么威风啊,那天卓爷从代国回来,别说卓爷了,就是那些兵,尽管有些带着伤,可依然是威风凛凛,羡煞我们兄弟了。”</p>

泫笑道:</p>

“不怕被揍吗?你们也知道,现在军队实行新的训练方式,跟着我会比你们这里严很多。”</p>

燕小毛不知其名的跳了过来,一脸讨好的说:</p>

“严怕什么啊,正因为严才能那样威风,卓爷,你就收了我们吧。”</p>

泫故作为难的说:</p>

“收也不是不可,得看你们表现,就算你们表现好了,也得看皇上是不是同意。”</p>

乌铁蛋探过身嬉皮笑脸的说:</p>

“皇上同不同意,还不是卓爷的一句话。”</p>

丁旺财突然一拍大腿:</p>

“我说,咱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表现去!”</p>

话音刚落,四个人已经跑去干活了。</p>

泫不由的咧嘴一笑,看看汪濞:</p>

“汪大人呢?有何打算?”汪濞茫然的看着前方,泫又问到“汪大人不想回京吗?就打算一辈子在这里?”</p>

汪濞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p>

“我是个有罪之身。”</p>

泫狠狠的翻了他一眼,感情上次江毋给他白说了:</p>

“有罪之身又如何?被启用不是没有先例,我看汪大人是在给自己的碌碌无为找理由吧。”</p>

汪濞摇摇头:</p>

“没有,我从未想给自己找理由开脱。”</p>

泫冷哼一声:</p>

“汪大人看似在赎罪,将黄珺的死归于自己的错误,可实际上你是在惩罚黄大人,让黄大人永远记得,他的儿子是如何害你到现在这样的地步。”</p>

汪濞大惊:</p>

“卓将军怎么会这样想?!”</p>

“难道不是吗?”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黄大人爱兵如子,对你也很器重,他若知道你在这里自暴自弃,他会怎么样你不会想不到吧?既然如此,你还敢说你不是在惩罚黄大人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p>

汪濞瞠目结舌的看着泫,很想反驳她,但她说的又不无道理,如果让黄宓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一定会自责,真的就会像泫说的是在惩罚黄宓。</p>

泫喝了口水,淡淡的说:</p>

“你在这里悲悲切切,虽然人们会同情你,但也只是一时,不会同情你一辈子,自己不想着站起来,别人再怎么使劲都没用,这么些年,你的悔过也该够了,难道你从那件事情里只学到了赎罪、悔过吗?如果你真只学到了这两样,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p>

把碗里的水全喝完,又去干活了。</p>

汪濞在原地呆坐了很久,抬起手从指缝间看着即使是冬季依然精神饱满的太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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