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云来楼舌战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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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想来我家大娘子酿的酒是很合杜中丞的胃口了，杜中丞若是有些醉了便早些回家吧，免得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弄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p>

只是这一番警告没能起作用，与杜中丞同来的人没有一个借着这个台阶拉走杜中丞。</p>

卫清见状将手中的妆奁递给肖钰“来人，请杜中丞坐下！”又转头对肖钰道“你先回去，跟幼安说不用做我的饭了。”</p>

肖钰还想留下帮帮卫清，被卫清赶了出去。</p>

贞娘遣了几个伙计强行将杜中丞拉了下来摁在小凳上。</p>

“怎么打人啊！”“打人啦！”杜中丞的同伴嚷嚷着，只是嚷嚷，没人敢上前。卫清抽出身后玄色长鞭甩向空处，鞭声一响那群人瞬间鸦雀无声。</p>

早有人给卫清搬了椅子，卫清收了鞭子握在右手里坐下心中可惜了一下丢失的青鞭“既然杜中丞有话要说，不如我们坐下谈。你们都是读书人，自然是用些斯文的法子。”</p>

杜中丞本是见卫清独自与肖钰从雅间出来，一时间觉得有辱斯文，礼教受辱，趁着酒劲想教育卫清。这一鞭子下来，酒醒了大半，一时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p>

“既然女侯愿意听听老朽的教导，那老朽便与女侯说道说道。”</p>

二人相对而坐，杜中丞那边的人坐在杜中丞身后洋洋洒洒坐了一堆。</p>

贞娘带着一众伙计站在卫清身后，卫清没有回头“二娘子去忙吧，多给宾客备些瓜子酒水。”</p>

贞娘应了声，带着众人去了四周维持秩序。</p>

杜中丞身后一人指着卫清道“你当我们耍戏给别人看吗!”</p>

卫清看了那人一眼，脑海里没有印象“杜中丞开始吧。”</p>

那人旁边的郎君轻轻扯了他一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说，那人悻悻放下胳膊没有说话。</p>

杜中丞开口道“宣平侯，众人敬重你立下大功，所以称你一声女侯。既然大家都称你为女侯，你便该时时刻刻记得你是为娘子，谨言慎行，为天下女子的表率，怎能光天化日之下与郎君同出同入，你也是读圣贤书的人，还承蒙宗元散人的教导，怎能如此不知廉耻!”</p>

一番话抑扬顿挫，说得慷慨激昂，将卫清说得像是丢了天下读书人的颜面。</p>

“杜中丞说得对!”“说得好!”杜中丞身后的人不断应和着。</p>

卫清等他们的声音停了“杜中丞言重了，皇后殿下才应该天下娘子的表率，某不才，担不起这个重任。此外，某为何不能与郎君同行?”</p>

云来酒楼上下里外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大街上不断有人涌来，有少年钻空子里外进出着将里面的话传了出来。</p>

“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亲兄妹尚需避嫌更何况你与这些郎君并无血脉连承。如此行事免不得别人斥女侯放荡，还连带了这些好郎君。”杜中丞面露惋惜似是在为肖钰、崔黎几人抱不平。</p>

“陈舍人，不到三十进士及第，因你所累，评定只得了中……”</p>

“崔监天纵英才，造火器，改弓弩，可与你相交，惹了多少人戳他脊梁骨……”</p>

“肖主薄一表人才……”</p>

……</p>

后面几人开始数着几位郎君的优秀，痛斥卫清连累几人风评，众人越说越气愤，就差站起身来走到卫清面前去骂她红颜祸水，最后是杜中丞给卫清定了罪。</p>

“宣平侯，你行事放荡寡廉鲜耻，还要连累这么多才俊，你可有半点悔过之意!”</p>

卫清坐在众人对面，面色不改，直直的看了众人许久，直到看得众人心里开始发毛，卫清开了口。</p>

“我刚刚仔细听了听，好像没有苏太师，没有杨太尉，没有苏侍中。他们保举，我才做了左谏议大夫，怎么没听到你们说我连累了他们?还是你们觉他们位高权重不敢造次。”</p>

“你们说我寡廉鲜耻，可是你们看到一个郎君和一个娘子走在一起便觉得他们有龌龊，究竟是谁满脑子都是龌龊。”</p>

杜中丞道“并非我们满脑子的龌龊，只是你行事不知收敛，才惹得众人非议。苏太师、杨太尉和苏侍中是你师长，你自然不会做出越轨之事，我们也不会凭空责骂。”</p>

“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其他人有越轨之事?”</p>

杜中丞身后不远处一个郎君道“不如这样，我们当场请婆子来验验，宣平侯若是完璧之身，我们自会赔罪。”</p>

卫清面上一沉“我为何要受此等侮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