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清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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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数次看过那些豆大的光点流向黑夜的汪洋深处，就像今夜这样。】</p>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你不再感到悲伤。你似乎见惯了死亡，自适应的让这一切变得平淡。】</p>

【在你眼中，死亡仿佛水消失在水中，仿佛你在人生的平原上走着走着，突然迎面出现了一堵墙，它向左无限长，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p>

【你会在这面墙前久久伫立，因为你已无前路，可当你开始思考这面墙究竟是什么时。你或许会释然一笑，因为你知道。】</p>

【这是死亡。】</p>

夜里很冷，忽略掉那轮碍眼的黑日的话，这会是一个很美的夜。</p>

北辰衡呼出一口冷气，指尖仍然残留着灯芯火焰带来的热量。</p>

将目光从那流向黑夜的灯火中收回，他偏过头来，看向了身侧的少女，道：</p>

“方便的话，和我去个地方？”</p>

芽衣用那黯淡的眸子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p>

北辰衡也不顾她的反应，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仿佛心中确定她会跟来。</p>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p>

在少数几人的关注下，芽衣跟上了他的脚步。</p>

可他们却并未阻止。</p>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边的灯火逐渐远去，夜色稀沉，几乎很难看清前进的道路。</p>

可北辰衡已经对这里很熟悉了。</p>

两人于流淌的夜色中走着，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p>

芽衣没有与他靠的太近，可因害怕迷失在黑夜里，也不会离他太远。</p>

直到两人走到车站旁，才看到了一排整齐的，散发着水银色白光的路灯。</p>

路灯下，是莹莹发光的轻轨铁道，没什么特色，在出云，这样的轨道随处可见，而它的旁边，则是一座略显简陋的白色月台。</p>

在轻轨的两侧，有些许青毛榉，红松，还有一些集真赤丛，在花与叶的簇拥下，轨道才显得不是那么的单调。</p>

而在轨道的对面，则是这座小镇毗邻的大海。</p>

海面平静，在夜色下毫无波澜，海啸也从未波及过车站，这才有了这座小小的建筑和不远处的小镇。</p>

一路走着，北辰衡带着他穿过了轨道，来到了海边。</p>

但他的目的地不是这，从梆硬的沥青路走到沙滩后，他继续沿着沙滩走着，又走了几百米后，总算是走到了海边的两排民房。</p>

那是靠近附近景区的街道，专门为游客提供民宿和堂食。</p>

即使是夜里，你依旧能够看到不少人在街上走着，以及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摩托车轰鸣声，那是老板从远处渔港将新鲜的鲽鱼，青花鱼送回店里。</p>

芽衣以为你是带他来这吃饭的，于是说道：</p>

“我....没胃口。”</p>

北辰衡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带她过来吃饭的。</p>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北辰衡摆出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道：</p>

“其实是这样的，老爷子生前经常会来这家店吃饭......”</p>

芽衣以为他是想靠这个理由劝自己吃点东西，毕竟她已经一整天都没吃饭了。按照化悲痛为食欲的说法，自己的确可以靠这件事放下紧绷的心情。</p>

可她实在是没有胃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