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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目瞪口呆，觉得剖肠挖肚比青牛驮着要更残忍，果断拒绝。</p>
中年妇人突然转身用英语问俞灿：“你做过这样的多胎剖宫手术吗？这可不是医院，消毒都不行，手术成功率你有多大把握？”</p>
俞灿不知道看似古板的中年妇人会说这样地道的英语，看着自己因为看见鲜血还有些颤抖的手，又回头看看屋里与自己同龄且在鬼门关的母亲，再看到那个寒冬光脚的女孩领着善湛和善思，一脸期望和乞求。</p>
俞灿英语回答：“我只做过一次，孩子母亲重伤只剩一口气，但孩子都活了，孩子们如今很健康。青牛这种方式，闻所未闻，对于多胞胎来说，母子具亡的概率我觉得能达到99%，而我这个办法，术后孩子母亲维护好，消除盆腔脓肿，我能随诊的情况下，母子存活率在65%，只高不低！”</p>
中年妇人早就注意到俞灿的略微有些颤抖的手，全科医生的手是最稳的，虽然疑惑但她依然鼓励说：“好，我给你做助手。”</p>
俞灿一惊，这位中年妇人能给自己做助手？她也是西医？</p>
这位中年妇人回头对保长和产婆说：“我是张竹君，1926年，上海霍乱肆虐，我来过你们村子，保长您当时是逃难的外乡人，可还记得我？”</p>
众人面面相觑。</p>
“啊！恩人！”保长和那几个村民劫匪忽而听到这番话，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跪下，磕头，随即说：“菩萨显灵，菩萨显灵，竟是您来了，您说咋做就咋做！我们……我们之前……”说着又深深磕头。</p>
张竹君扶他们忙起来</p>
俞灿石化在那里，自己的偶像，自己一直放在工具箱里，偷偷从姐姐相册里剪下来的偶像照片，国家第一位女西医！赤红十字会的创办人！上海女子中西医学校校长！张竹君女士！</p>
照片上的人还青春靓颜，如今面前中年妇人也已有些老态……</p>
俞灿怪自己眼拙。</p>
张竹君却直接走到俞灿身边说：“医生，我听你安排！”</p>
俞灿被牵着进屋，咽了咽口水说：“张先生，不不，张校长，不是，张医生，我……”</p>
“人命关天，你主刀，我配合，维也纳医学院的银手术刀不是人人都有的，据我所知，目前国内，我只看到这一把，希望不是赝品，四条人命都在你我身上，不论之前你是否有人命在手，此时功德，都能抵消。”鼓励与激将法的完美配合。</p>
俞灿明白此时不是追星和感怀的时候，事急从权，确定好孕妇情况，准备手术。</p>
仅用一个小时，成功取出三胞胎，两男一女，都很健康，切掉肿瘤，母亲心率有些弱，但暂无危险。</p>
很多年后，人们如果有心，也许还能找到一篇来自中国医生在1935年用英德中三语发表的论文。</p>
其中，论文中医案如下：产妇幼龄产过一女胎，后妇疾甚多，时隔6年再孕三胎，足月临产，在乙醚麻醉下，在脐至耻连间行腹壁及子宫切口，顺利取出活婴儿，二男一女，婴儿康健，成功切除骨盆处重约2斤软骨瘤，丝线缝合子宫切口，术后有发烧、盆腔脓肿，术后三天送至医院，医助随行，产妇术后八周后出院，身体状况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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