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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叫张五郎,以养羊为生。今早我早早等候在城外,遇上王小乙缩在那儿瑟瑟发抖。”说道这儿他斜瞥了一眼对方,“我一时好心,就将羊皮铺开,邀请他一起坐上来。谁知这厮居然想赖我的羊皮!”</p>
王小乙气得脖子通红,结结巴巴道:“你胡说,这张羊皮是我娘子亲手缝的,我家用了有三五年。一直是用作装盐用的,我今早就带着羊皮准备进城买盐!”</p>
晏宁略一思索,心中有了底,问张五郎:“他说羊皮是装盐用的,你呢?”</p>
张五郎面露不屑之色,一指羊皮:“军爷,你看这羊皮如此干净洁白,怎么会是用来装盐的?这分明是我外出包在身上取暖的!”</p>
周围民众也纷纷点头,张五郎说得有道理,众多不善、恶意的目光集中在了王小乙身上,他只是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p>
晏宁的目光环视四周,大声道:“他们两个各执一词,谁也不知道真假,但是有一样东西,它是肯定知道真相的。”</p>
张五郎和王小乙都好奇的看着晏宁,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p>
晏宁一指地上的羊皮:“就是那张羊皮,它和它的主人朝夕相处,所以它肯定知道谁是它的主人,我们只要问一问它就可以了。”</p>
这句话说出之后,周围民众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屑之色,这军爷莫非犯了失心疯不成,羊皮怎么会说话呢?</p>
“这军爷看着一表人才,原来是个草包!”</p>
“别这么说,这位军爷可是有一身本领,也许他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呢?”</p>
“羊皮要是能说话,我就把它囫囵吞了。”</p>
人群里夹杂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布帘悄悄掀起一角,露出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p>
两名守卫上前,像抓犯人似的,一人抓住羊皮的一角,提将起来。</p>
晏宁上前喝问:“羊皮,羊皮,告诉我,谁是你的主人?”</p>
羊皮当然不会说话。</p>
人们看到这么滑稽的一幕,脸上都露出了笑意,兴许是军爷在逗乐子呢!</p>
晏宁一瞪眼:“居然拒不招认,给我用刑,打三十大板!”</p>
守卫向卖菜的民众借来一根扁担,按照晏宁的吩咐,认认真真的执行了命令。</p>
守卫自己都觉得这事情儿戏,要不是因为与晏宁关系亲厚,他是不会干这种丢脸的事的。</p>
十个板子打完了,羊皮还是没有说话。晏宁在旁边大喝:“给我着力打!”</p>
守卫加大的力气,又是十个板子打完了,他有些气喘,心想,这下晏队头算是出洋相了。</p>
就在这时,忽然守卫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什么有细碎的东西从羊皮上掉落下来。低头看去,在地面浮土之上,有一层白色的晶粒状东西。</p>
晏宁蹲下,捻起一些在手心,走到两人面前,把东西展示给他们看。</p>
王小乙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旁边,张五郎面色惨白,双目无神的看着晏宁掌心的盐粒,一下子摊在了地上。</p>
晏宁又走向四周人群,将掌中的东西展示给他们看,人群一阵骚动,纷纷低头窃窃私语。</p>
“是盐粒,我知道了,羊皮是王小乙的!”</p>
“晏队头真乃神人也,居然真的让羊皮说话了!”</p>
“狄公在世!狄公在世!恐怕就算开封府尹也没有如此手段吧!”</p>
两个守卫押着张五郎去了府衙,汴梁人爱看热闹,大群民众跟在后头。很快引起了沿途行人的注意,纷纷打听是怎么回事。</p>
很快他们知道了城门口有一个能断案的守卫,唤作晏宁。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有一身本领,人们相信,这位少年肯定是跟异人学过本事的。</p>
城门口恢复了通畅,往来行人不绝。一辆马车夹杂在其中。</p>
过了城门后,就停在了城外护城河边上,车帘正对着晏宁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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