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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痒,好痒。”</p>
幽深的隧道之中,想起如此之声,非若晨钟暮鼓,非若蚊蝇低吟,好似一个泼皮无赖在街上打滚一般。</p>
“就是那里,再紧些,再大力点。”</p>
不知为何,明明是自己令那铁锁链条缠绕在道济身上,但自己却多了几分羞愧。</p>
“混账!”那婆婆气红了脸,看着这疯和尚明明脸色扭曲,偏要装成一副享受的模样,“既然如此,老身便随了你的愿!”</p>
话音一落,便见这铁锁的筋骨一点又一点地在疯和尚身上游走,压迫着那疯和尚的皮肤。</p>
“再大力些,再...再大力些,”那疯和尚咬紧牙关,“和尚我几百年未洗澡了,赶紧给和尚我搓搓澡!”</p>
菊花闻言,自当觉得这和尚轻松,可实际上,那和尚的手上,背上,那皮都起了褶子,再紧些,力度再大些,这铜墙铁壁一般的皮肤可就要破相,露骨了!</p>
“和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天狐丹被你偷到哪里去?”那老太婆紧追这个问题,死咬这个天狐丹,就是不放手也不放口。</p>
“再大力些,再大力些,”那疯和尚就像个泼猴一样,愣是没服输。</p>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和尚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只见那婆婆一挥手,石壁之中又冒出了两条铁锁链,犹如毒蛇一般,缠了上去。</p>
这两条铁锁链不似前两条,身有倒钩,就好像是螳螂钳子一样。</p>
这两条一缠上去,就见那疯和尚瞪大了双眼,两眼充满了血丝,嘴上却依旧说道,“痛快!”</p>
菊花听着,这两个字似乎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听上去并不是那般轻松。</p>
“和尚,”那老太婆轻蔑瞧着这死鸭子嘴硬的和尚,不由地冷哼一声,“既然你这般享福,那老身也不打扰了。希望你明日还能如此,痛快。”</p>
话音一落,便转身而去。</p>
只见水流飞出,划拨两旁,让出道来,让她走了进去。</p>
那婆婆离开,锁链却还是继续。</p>
等到菊花再也察觉不到婆婆的气息时,她才敢现身。</p>
只见墙角一片菊花,犹如清湖上的涟漪,风越吹,涟漪越多。</p>
待等菊花翩翩绕,一位佳人便出了来。</p>
只是菊花一出现,再瞧那和尚时,顿时一惊。</p>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那和尚的皮骨就像是风蚀后的古寺。</p>
分不清红铜与血肉,分不清砂砾与褶皱,分不清那是风雨后的残留还是汗泪双生。</p>
“你哭了!”菊花叹了叹气,她阐述了一个事实,一个让道济不由地哭出来的事实。</p>
道济若是不哭,那他铁骨铮铮的模样,会让人恐惧,会让人敬佩,但他哭了,那么在婆婆眼里,这场演出只是个笑话。对她而言,就是黄口小儿哭着说,不怕。</p>
道济这下子,哭了,无声地哭。</p>
他哭的不是他的痛,他哭的是他的笑话。</p>
菊花叹了叹气,她知道或许她不该说出来,那么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个笑话。但真的是这样吗?人可欺人,不可骗己。</p>
若是她不指出,总有一天,这会成为他的心结,会成为他道途上的心魔劫。</p>
道济身上的锁链越发地紧了,看得菊花心里一揪一揪的。</p>
只见她挥手,片片菊花犹如风,无孔不入,无微不至。</p>
“能力有限,”菊花的菊花就像皮肤一样,被那铁锁链弄出了褶皱,但只是菊花的菊花而不是道济的皮肤。“献丑了!”</p>
这是李代桃僵之法。</p>
“姑娘好手段!”道济看不见,但是感受到了身上似乎贴了一层膜,每当这层膜要破的时候,总会生出另外一层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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