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疑是春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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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韩晓先过来了。只见他身着深蓝色侧身带白色条纹的运动服，配上那稍显卷曲的黑发、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说他是大学生，没有人不信。</p>

他缓步跑向张佳一，来至面前，仔细看了两眼。张佳一也没往心里去，只顾着和他打招呼，二人闲话了几句。</p>

张佳一突然想到一事，就问韩晓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听说考试在十二月，快了都。”</p>

韩晓答道：“就那样吧，尽力就行了。你也知道，艺术类考试和其他学科不一样，得有专业的老师传帮带，像我，若有上海的老师教教才行，眼前这状态，纯粹是去碰运气。”</p>

张佳一深以为是，器乐演奏不是光靠死练就行的，除了天赋、努力，还得有内行人、圈内人提携、指点，像韩晓这瞎子摸象一般的考试，难度大了去了，遂点点头，表示同情。</p>

很快，姚红也跑来了。平时精心染烫的大波浪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越发显得身材颀长、青春洋溢，一张小脸白里透红、一双眼睛水水汪汪，说她艳比朝霞，一点儿不为过。</p>

她来在张佳一面前，端详了两眼，直接开口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某人不仅来的早，还面带桃花、眼含春色，是不是有啥好事儿？”</p>

张佳一心想，果然眼睛是心灵之瞄，还有绯红的脸颊，估计都出卖了自己，但此时说这些尚早，就装作浑然不知地说：“说什么呢？都是你们的功劳，天天带我跑步，跑的我神采飞扬的。快跑吧，我都等半天了。”</p>

说着，不由分说，扯上姚红的胳膊就跑。姚红边跑边嘀咕：“不对，我还是觉着有事儿！”</p>

“能有什么事儿？我看你有时间，多关心关心韩晓吧，”张佳一说着，冲韩晓一乐，再转头对姚红说：“他研究生快考试了，挺不容易的，你也别老让他教你了，看在师徒一场的份儿上，也做做后勤工作。”</p>

“哟哟哟，什么时候对韩晓这么关心的？是不是有想法了？看开了？”姚红一脸暧昧，说得韩晓都不好意思起来了，脸还红了呢！</p>

张佳一见状，一句粗话抛过来：“想法你个头呀！”又对韩晓说：“不好意思哈，姚红净爱开玩笑。”韩晓不置可否地笑笑。</p>

张佳一继续说：“不过，对你们两人感激倒是真的，这段时间多亏你们，对你嘛！”她着重对姚红说：“我也不说啥，但对韩晓，我总得表示表示嘛。”</p>

“这又说不通了，你表示，你来做呀，干吗让我去。”姚红不解道。</p>

韩晓忙插话道：“也没帮什么忙，不用，不用。”</p>

“不行，韩晓，你别管，她既然把话说出来，必须说到做到。”姚红干脆地打断韩晓。</p>

“哪里跑来个大青天，在这儿断案了？我又没说不表示，正要和你商量呢？韩老师，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不含糊。”张佳一也利索地说。</p>

韩晓只笑不答，姚红说：“哪里有让人家说出来要啥呢？得你自觉主动。”</p>

“好好好，”张佳一说：“那还得姚大姐多多指教，小妹我很是不通的。”</p>

“切，”姚红说：“这样吧，中午饭后，你先买营养品来。”</p>

韩晓忙过来，一个劲儿的摆手，口中直道：“别，千万别。”</p>

姚红手一挥，说：“你不用管，横竖有我。”</p>

张佳一口中应着，说：“没问题！”</p>

三人遂不再聊天，专心跑了几圈。</p>

至中午，张佳一果拉了姚红去买东西，她一向在送礼上面不精通，这补品更不懂了。两人跑到一家大型的综合超市，细细挑着。</p>

张佳一看到有卖中老年人保暖内衣的，顺手给爸爸妈妈各买了一套，姚红见了，说：“对了，我才给妈妈买了件羽绒服，挺不错的，款式、价格都合适，什么时候你要给阿姨买了，我可以陪你去。”</p>

张佳一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是得买羽绒服，他们年龄大，怕冷。”</p>

“我说你最近记性可真不好，昨天我才说去买的，你还说要给你传经送宝呢，这可都忘干净了？”</p>

张佳一一下就想起昨晚那一系列激动人心的事儿来，哪里还能记得这个，脸不自觉的红起来，嘴上却说：“哪儿呀？只是没顾得说呢。”</p>

“你就嘴硬吧，反正我觉得你这两天魂不守舍、很不正常呢！”姚红顺手拿起一包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边看边说。</p>

张佳一一把夺过来，放在货架上，说：“大姐，他是男的，不可能吃这个的，再说了，我送他这个，算什么？快再看看还买什么？时间不多了。”</p>

姚红于是加快步伐，在货架间穿梭。</p>

两人几经商量、挑选，最终买了些进口奶粉、干果、水果之类的伴手礼。</p>

姚红忽然道：“对了，你周六打算送韩晓什么？”</p>

张佳一说：“周六？为什么要送他东西？我今天这不够吗？不至于那么隆重吧？”</p>

姚红说：“你不知道吗？我没跟你说？周六是韩晓生日，他请客的。哦，对了，他不让我给你说，不想让你费事买礼物。你看我这一逛街忘了。”</p>

姚红用手拍着脑袋，一脸懊悔。</p>

“是吗”张佳一有些惊讶：“凭什么不给我说？”她又扳过姚红的肩膀，道：“哎，凭什么你什么都知道？单瞒住我一人。等我一会儿问问他去。”她一脸不忿。</p>

姚红忙说：“我不是跟他学琴吗？他说来郑州熟识的人不多，星期六他只叫了两个同学和你我。他跟同学也没说为什么，只说一起吃个饭，不想麻烦大家。再说，人家不明说，不也是替你着想吗？他想你心情刚平复，教学任务也重，不愿意给你增加负担。现在是我说漏嘴了，你埋怨也该是我，怎么又怨到他的头上了呢？”</p>

张佳一本就知道韩晓跟姚红更亲厚些，原只是戏语，但见姚红当真了，急赤白脸的说了一大堆话，不禁好笑，就说道：“哟，张口闭口地人家，人家是谁？谁是人家？我却不明白，你告诉我”。</p>

姚红脸臊地通红，追着她打，道：“就你会咬文嚼字！”</p>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张佳一拉着姚红的手道：“说真的，姚红，你确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