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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不得不挤在这一室一厅里，买菜做饭带孩子，还要为她操心忧虑。</p>
“妈，都怪我……如果当初果断一点，打掉……”</p>
“嘘！”袁母赶紧打断，“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晚晚现在听不懂，但总会有听懂的时候，你这么口无遮拦，当心她不跟你亲！”</p>
“妈……”</p>
“行了，葱花撒到汤里，准备开饭了，我先把菜端出去。”</p>
袁静看着母亲的背影，突然又有了力量。</p>
她想，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一切都会好的。</p>
……</p>
出差前一天，袁静提前下班。</p>
回家路上接到刘琨的电话，“……有事吗？”</p>
“袁静，我们谈谈。”</p>
她有些犹豫。</p>
“可能是最后一次了。”</p>
“……好。”</p>
两人约在小区附近的公园，夕阳西下，余晖正灿。</p>
刘琨开车先到，坐在长椅上，佝背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p>
见袁静来了，他才下意识坐直。</p>
“坐吧。”他往旁边挪了挪。</p>
袁静没有拒绝：“你想谈什么？”</p>
“真的要离婚吗？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他艰涩开口。</p>
袁静没有看他，目光只淡淡地平视前方：“……没有。”</p>
刘琨惨然一笑：“是因为我没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还是因为……我妈？”</p>
虽然大概猜到了原因，但他还是想听袁静亲口说。</p>
“都有。或许从一开始，我因为怀孕草率地同意结婚就是错的。”</p>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跟我分手，对吗？”</p>
“……嗯。”</p>
因为意外到来的孩子，他们仓促地步入婚姻，然而刘琨并没有做好为人夫、为人父的心理准备。</p>
他还是像两人谈恋爱时那样不计花销，贪图享受，沉迷游戏，得过且过。</p>
“你对我不满意，你可以告诉我，甚至教导我……”</p>
“你听吗？”袁静勾唇，牵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我前脚说完，你后脚就犯、一开始我也以为我能教，可现实告诉我，根本不可能。再好的老师永远也教不了不想学习的学生，更何况，我并不是那么有耐心，所以，我放弃了。”</p>
不知道是在她说过无数次，刘琨依然我行我素地熬夜玩游戏，还是她暗示过千万遍让他好好工作，刘琨却只当耳旁风的时候，袁静那颗心就一点一点慢慢凉透了。</p>
没用的。</p>
她索性不再抱有希望，如此便永远不会失望。</p>
“静静，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听，我一定听！”</p>
“晚了……”她摇头。</p>
“如果我们买房，从今往后搬出来住，你、我还有晚晚，就我们一家三口呢？”</p>
“已经碎掉的镜子，你觉得还能恢复如初吗？就算勉强拼凑起来，也会存在裂痕，何必呢？”</p>
“至少还是完整的！”刘琨抓住她的手。</p>
袁静挣开：“裂痕就已经是一种不完整。”</p>
“那晚晚呢？你有没有为孩子考虑过？”</p>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她最好的一切，她会很幸福。”</p>
“就算没有父爱？”</p>
袁静终于侧头正眼看他：“你的意思是，我们离了婚，你就不爱晚晚了吗？”</p>
“我没有……”刘琨一急，又戛然而止，最后只剩苦笑。</p>
“那就好，你还是孩子的爸爸，我是孩子的妈妈，只是我们不再有关系了而已。”</p>
不知过了多久，刘琨：“……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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