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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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扪心自问……</p>

他是不是该相信亲眼所见？</p>

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p>

是因为冰冷的雨吗？为什么身体会止不住颤栗呢？</p>

是因为滂沱的雨吗？为什么双颊流过诸多冰凉呢？</p>

……</p>

五条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他只是一步一步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前进而已……</p>

那里只有他的四个一年级学生……那片刚刚生成的空地只有他们五人……</p>

没有敌人……没有血迹……没有那位“吵闹”的特级咒术师。</p>

……只有一块平平淡淡的空地而已……</p>

“这一定是个梦吧？”津美纪这么说着，眼角的泪却顺应着内心落了下来：“今天我们根本没有什么任务……呵呵呵……”</p>

“呼……是辅助监督……搞错了吧？这里没有矿洞……没有任务……我们被摆了一道呢。”</p>

“这么晚了……难得任务不多，下午小茧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吧？”她说得断断续续。</p>

努力地想扯出笑容……努力地说服大家……努力地说服自己……</p>

“嗯……明天早上……凌茧姐肯定会…弓着腰抱怨为什么今天又要工作。”她似乎说服了身边的女孩……只是脸上的泪与断断续续的话语也“不小心”一并传给了野蔷薇。</p>

……</p>

踩在泥泞里的脚步声，伴随着大雨倾盆的声音……</p>

一年级们警惕地回了头，而后不约而同地错愕在原地……</p>

……本该在外出差的五条悟却出现在他们眼前……他浑身都是泥水，似乎在来的路上摔了很多跤。</p>

就连那张漂亮的脸上也粘上了泥……那双晶亮的眼睛此刻看上去却是那么的黯淡……</p>

再也无法抑制的情绪在四位一年级之间爆发……</p>

他们的老师来了，可那个一向笑着的自信男人……如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只破碎的瓷娃娃……</p>

“五条…老师……你在哭吗？”</p>

“我……在哭吗？”</p>

特级咒术师伸出手想抹去脸上烦人的水……</p>

这才想起来正在下雨啊……想擦也是擦不干净的……</p>

他笨拙地用两只手不停地抹擦自己的脸，才发现手上全是脏污的泥……</p>

五条悟不记得了……他是什么时候……摔倒了吗……</p>

就像一只把自己越擦越脏的落水白猫……</p>

明明已经长得这么高了……现在却像个小孩子一样……</p>

他试着开口说话，却只听见了自己的脆弱不堪：“你们……”</p>

他想问什么呢？</p>

你们执行任务听说茧也来了？你们的任务地点在哪？这里没有矿洞啊，你们是不是被伊地知耍了？</p>

……</p>

他想了很多问题，最终问出口的却是完全没有想过的一句——</p>

“你们……见到茧了吗？”</p>

……我哪里都找不到她……</p>

“听你们说……她已经回家了？”</p>

……是不小心错过了吗……</p>

他缓缓走近四位“不知道为什么在哭”一年级。</p>

没有人回答五条悟的问题……“被冷落的老师”抿了抿嘴，自顾自地向空地中心走去。</p>

……</p>

“啪！”</p>

五条悟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腿一直在打颤……他狼狈地跌到了泥地里……</p>

晕头转向的他这时才想起来……忘了开无下限啊……</p>

但他只觉得好累啊……不想使用咒力……不想使用术式……</p>

而他也想起来了……自从找到这座山，看到“那束光”，好像就一直在摔倒……</p>

不知道已经一米九的他会不会因为多摔几跤长得更高些。</p>

他的乖学生们似乎上前想扶他起来，站到他身边伸出手……</p>

“不要。”但五条悟很任性地拍开所有人的手。</p>

为什么自己都摔倒了……你还不来扶我呢？是想看自己出丑是不是？恶劣的笨蛋学生！</p>

没被“宠爱”的白猫只能靠自己乖巧地站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