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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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深处，总是有一双眼睛盯着你，如影随形。</p>

———题记</p>

今晨，一中校园，格外的热闹。</p>

没人上课。</p>

主教学楼下，那棵老槐树旁，人群涌动，议论纷纷。</p>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一具女尸，被警方抬走。</p>

又有人死了，刚好在余欢欢死后的一个月。</p>

更为巧合的是，她们都是三(一)班的学生，在同一个位置，跳楼自杀。</p>

死者叫顾欣，成绩全年级也是名列前茅，昨晚晚自习后，突然大喊大叫，从六楼上跳下来。</p>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跑上六楼去，只是听说，她遇到鬼了。</p>

据说，昨晚有很多上晚自习的学生，看到一个幽灵在校园中转悠，那个幽灵，就是余欢欢。</p>

恐怖的传言弥漫整个校园。</p>

都说余欢欢阴魂不散，回来寻仇了。</p>

以前殴打余欢欢的人中，这个顾灵，就是其中一个。</p>

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包括老师，包括校长，包括所有的学生。</p>

尽管，余欢欢死前的一个月，曾去报案，很多人为李艳玲作证，说这件事是互殴，最终不了了之。</p>

可那天李艳玲连打余欢欢三记耳光，其中揪着她头发，使她的头动弹不得的人，就是顾欣。</p>

顾欣，是余欢欢冤魂复仇的第一个人。</p>

要不然，上晚自习的时候，她还有说有笑，下课后突然在楼梯间大喊大叫，跑到六楼上自杀？</p>

昨晚警方就来了，却到今晨才把尸体移出去。</p>

经过一晚上的侦查，警方初步判断，顾欣是为自杀。</p>

一者，有目击者在楼下看到，顾欣死前，往楼上跑了，大喊大叫，到六楼后，就马上跳楼了，可目击者却没看到除顾欣以外的其他任何人。</p>

二者，虽然没有专门的人员做过尸检，但刑侦队长刘星语大略查过顾欣的尸体，得出的初步结果，顾欣死后还满目惊恐，可能是真的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但她身上的伤，却是跳楼所致。</p>

当然，具体结果，得等尸检报告出来。</p>

至于那个幽灵，警方嗤之以鼻，料想是余欢欢死后，顾欣心里不安，产生了幻觉，自己吓自己，最后跳楼。</p>

刘星语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如今所有人都还如雷贯耳。</p>

刘星语说，余欢欢死前，曾被霸陵近三年，竟无人出来说过一句话，包括所有的老师和校长，余欢欢去报案了，也未曾有人来给她作证，反而是一群趋炎附势之徒，一群所谓的佳人才子，跑去给李艳玲作伪证，一个月前，余欢欢显然是被那个禽兽老师欺辱，却人人都骂她不知廉耻，勾引老师，她跳楼自杀时所有人都看着，不但没有上前拉一把，反而巴不得她赶快跳下去，这就是所谓的百年名校。</p>

而现在，有人在同一个地点跳楼自杀，所有人都心虚了，把余欢欢以前的遭遇说出来，可是，人都死了，有什么用？</p>

这些人，不是因为有错而心里愧疚，只不过为了自保而已。</p>

冤魂？警方怎么可能相信冤魂一说？</p>

办案要讲证据，既然暂时没有证据，证明顾欣是被人谋杀，那这件事，终将不了了之，一如上个月的余欢欢。</p>

警方的车慢慢走远了，校园中，人人自危，惊恐万状。</p>

“啊！”突然，一声尖叫，从厕所方向传来。</p>

人们大惊，蜂蛹而去。</p>

厕所门口，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瞳孔睁大，满面狰狞。</p>

女校长从人群中走出来，强制镇定，来到此人身边，伸出手来，按在他的颈动脉上。</p>

下一刻，她脸色一白。</p>

“死了！”女校长低语。</p>

“余欢欢，是余欢欢来了！”</p>

人群大乱，有一人竟然抱头鼠窜，嘭的一声，撞在一棵电线杆上，死了！</p>

女校长听到动静，双脚一软，摔倒在厕所旁。</p>

“完了，我这个校长，当到头了！”她缩在地上，目光茫然。</p>

此时此刻，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的前程，而从未反思过自己。</p>

警方去而复返，刘星语带人来到厕所边，冷冷地看了女校长一眼，来到其身边的男尸体旁。</p>

“这是被吓死的！”一个警员说道，“刘队，不会真的是……”</p>

“住口！”刘星语打断警员的话，也顾不得程序，直接带上手套，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检查尸体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