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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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弄堂，卷起墙角的落叶。狭窄地小门前站着一个身着青色印花长裙的妇人，她伸着脑袋往门内张望，多么期望能看到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让她确定里面是不是有她想见的人。</p>

虽然提前下了马车，终究在门前耽误了些功夫，因此后下马车的乳母及阿黛和吕掌柜已经向她走来。</p>

“夫人？”身后传来乳母的声音，“为何不进去？”</p>

傅晓晓回头，脸上有些忐忑，但也只看了乳母和她怀中阿黛一眼，跟着又转回头继续之前的姿态。门内能看到一堵墙挡住了视线，因此站在门口只能看到院子的一角，无法看到院中的全貌。</p>

吕掌柜跟上来，顺着傅晓晓的视线发现了这一问题，立时拔步走到门前敲了敲。他回头看了女主人一眼，自觉无法理解女人此时的想法。</p>

倚在门口的小丫鬟被敲门声惊醒，她仰着小脑袋将他们一行人打量了一圈，揉揉眼睛站起身凶巴巴地问：“你们谁啊？”</p>

“我姓傅。”傅晓晓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刻，她可是在当朝王爷面前都没有真正怕过的人，但在这个十几岁的丫鬟面前，她却怕得厉害。</p>

害怕希望落空。</p>

“傅……夫人？”小丫鬟一脸惊喜，不知招呼他们就转身奔进院子，一边跑一边喊：“平哥哥，平哥哥，夫人来找我们了，夫人来找我们了！”</p>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傅晓晓不等人来请，迈步进了院子，吕掌柜、乳母紧随其后。</p>

转过那挡住视线的墙，看清了小院的模样。院子出乎傅晓晓预料，它并不是小小的一进院子而是三进。且这个小门不是正门，当家人都在前院等他们上门呢！</p>

走进狭窄的小小庭院，傅晓晓带着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跟着小丫鬟的脚步直往前院奔。刚好在门廊处与平方和竹染撞了个正着，夫妻俩个一人抱着一个小姑娘。</p>

两个小姑娘两岁多了，扎着一样的两个花苞头，身上的衣服却是一个翠绿一个粉红，一模一样的小脸一样的懵懂。</p>

当年与两个女儿分开的时候，她们还都不到七个月，如今模样长开，尽管不记得亲生母亲，但看到她还是一脸好奇。</p>

看着两个女儿傅晓晓满心愧疚，平方和竹染两个将孩子放到地上，她蹲下身与两个孩子对视，然后将她们抱进怀里。</p>

大约是抱得太紧了，两个小姑娘都不舒服的挣动，穿粉色衣服的去抓竹染的衣角，“娘亲救救阿原。”</p>

竹染正要答应一声，身后的乳母开口了，“放肆！你一个下人如何令千金小姐叫你娘亲？”</p>

“夫人莫怪竹染，都是形势所逼，并非有意冒犯小主子。”平方站在一边躬身解释。</p>

傅晓晓勉勉强强一手抱一个，孩子大了，为娘的都抱不动了，竹染怕她把孩子甩了，忙伸手来扶。两个孩子却在此时同时伸手要竹染抱，竹染一脸犹豫，觑着傅晓晓的脸色。</p>

傅晓晓忙把身着翠色衣服的粒子交给竹染，竹染接过孩子的时候神色很不安，“夫人，奴婢不是故意如此。”</p>

伸手稳住伸手要竹染抱的原子，傅晓晓的脸埋在孩子怀里，这样的安抚让小姑娘忘记了挣扎，她对竹染说：“感谢你们夫妻这一年多的照顾，养父母也是父母，叫声娘亲不算过分。”</p>

“夫人……”竹染红了眼眶，“奴婢以后一定将两个姑娘当成亲生的。”</p>

傅晓晓笑笑没有应声，只呼吸着孩子身上特有的气息，眼睛酸涩的厉害。</p>

“娘亲……”乳母怀里的阿黛看不下去了，伸着小手哼哼唧唧要哭。</p>

竹染听了，忙道：“这是四姑娘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