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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从睡醒就在苦等,也不在乎继续等一会儿,纪慎语坐在廊下读书,嗓子疲累之际丁汉白洗完澡回来。他们一同去前院吃早饭,落座,丁汉白先吞一口馄饨。</p>
纪慎语安安稳稳地端着碗,旁边那人不作弄他,他吃得太平。</p>
无酒过三巡,只有饭进半饱,丁汉白忽然说:“我辞职了。”</p>
霎时静默,瓷勺都不碰碗沿,筷子都不划盘底,丁汉白抬眼环顾一遭,最后定在丁延寿脸上。“爸,我早上去单位递了辞职报告。”他重复,给个说明,“不是人家炒我,不跌面儿。”</p>
丁延寿沉心静气:“有什么打算?”</p>
丁汉白答:“礼拜一去店里,本大少爷坐镇。”</p>
他这边厢和丁延寿交谈,眼尾余光瞥见丁可愈看丁尔和,丁尔和没搭理。谈完吃完,收拾的收拾,离开的离开,一屋子兄弟看着拥挤。</p>
丁汉白轻踹一脚丁可愈:“沉不住气,我辞职你有意见?”</p>
丁可愈赔笑:“我可没有,就是觉得可惜。”</p>
丁尔和来打圆场:“你在文物局工作成天各种展览的票一大堆,他可惜的是以后得自己排队买了,不用搭理。”</p>
丁汉白懒得详究,与其管别人心中所想,不如回屋补觉。可他挑剔,床垫被褥干净舒适,薰炉里的香水宁神清淡,哪儿都挺好,偏偏嗡鸣声入耳,连绵不绝。</p>
翻覆几回,丁汉白夺门而出,直取机器房的作案嫌疑人。踩着拖鞋定在门外,推门的手堪堪顿下,他就这么立着,聆听那点微弱的歌声。</p>
纪慎语终于雕完,正在抛光。这他知道。</p>
纪慎语又在哼扬州清曲,春江潮水,海上明月。他仿佛看见美景。</p>
丁汉白干脆坐在廊下,背靠圆柱,肩倚栏杆,搭着腿闭目小憩。明明离声源更近,可只因掺杂一味清曲歌声,他就心平气顺了。</p>
纪慎语毫不知情,捧着呕心沥血的玉薰炉仔细抛光,火焰珠,结绳纹,镂空的画浮雕的字。他之所以唱,是因为他在想纪芳许,想让纪芳许瞧瞧这件作品。</p>
他过得很好,在进步,无需担心。</p>
不知几时几分,打磨机停了,一切都停了,丁汉白的好梦反在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中结束。他迷瞪着看向屋门,下意识地喊:“纪珍珠,抛完光了?”</p>
纪慎语没想到外面有人,应:“你进来!”</p>
丁汉白推开门,日光倾泻与灯光交杂,纪慎语背对他,脚边一圈亮晶晶的玉屑。他行至对方身后,探头看见玉薰炉,双蝶耳,活环轻晃,透、绿、润、亮。</p>
纪慎语扭脸:“师哥,好吗?”</p>
丁汉白揩去他脸颊的粉末:“去叫我爸来,把老二老三他们都叫来。”</p>
纪慎语一愣,随即含着欣喜冲他咧嘴,一溜烟儿跑出去,再回来时扶着丁延寿的手臂,身后跟着老二老三老四,还有看热闹的姜采薇。</p>
一行人将屋子占满,围着工作台,数道目光全集中在双蝶耳活环三足玉薰炉上。纪慎语紧张,因为紧张而松开丁延寿,悄悄靠近到丁汉白身边。</p>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直至丁汉白揽住他的肩膀。</p>
“爸,怎么样?”丁汉白问,语气神情表示,他在明知故问。</p>
丁延寿反问:“你们觉得怎么样?”</p>
众人噤声,观望丁汉白的答复,姜采薇见状说道:“我是外行,我只觉得非常漂亮,如果有钱,一定会忍不住买下来珍藏。”</p>
纪慎语不好意思地低头,又偏头,偷看丁汉白,想讨一句夸奖。</p>
丁汉白说:“迎春大道那间店里的‘松鹤延年’卖了,我看这件可以顶上。”</p>
丁延寿高声应好:“那明天就拿这件去镇店。”</p>
镇店……一时间大家心思各异,纪慎语兴奋地抓丁汉白袖子,差点与对方拥抱。</p>
其他几个师兄夸奖请教,弄得纪慎语晕头转向。丁汉白陪丁延寿出去,走到敞亮的院中,说话也亮堂。“儿子,这回不意难平了?”丁延寿欣慰,“觉悟提高挺快,孺子可教。”</p>
丁汉白顶撞:“你少阴阳怪气,我本来就以大局为重。”</p>
待人走尽,纪慎语将木雕小座摆好上油,上完开着门窗通风晾干。他忙碌许久总算能放松,安心复习功课去了。</p>
一夜过去,纪慎语睡醒脸都没洗,跑去看木雕小座是否干燥。</p>
他怔在门口,木雕小座旁空空如也,而费尽心力完成的玉薰炉摔在地上,蝶耳活环都碎裂成几瓣……怎么会这样?!</p>
脑中霎时空白,他哪还有心思顾及为什么会摔碎,幸好他会修,可他这修复作伪的本事得藏着,因此只能隐瞒拖延。</p>
刚关好门窗,姜采薇在外面喊他吃早饭。</p>
纪慎语镇静地答应,挂锁,去洗漱换衣服,忙完若无其事地去前院吃饭。他坐定,目光悄悄逡巡,害怕自己心中疑窦冤枉好人。</p>
“师父。”他平静地说,“木雕小座还没完成,这两天做完再一并带去店里行吗?”</p>
丁延寿说:“没事儿,你看着办。”</p>
纪慎语暂且放心,埋头吃饭,恨不得咬断筷子、掐断碗底。他不信风能将玉薰炉吹落,如果是谁不小心打碎,他也不会怪罪,可要是故意的,难道以后在家里他还要提防什么?</p>
“慎语,你师哥还没起?”姜漱柳叫他,“慎语?”</p>
纪慎语回神:“还没……”</p>
丁汉白已经起了,心想木雕小座应该是晾好了,于是迫不及待想看一看配套的成品。他摘锁开门,震惊地定在原地,碎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摔碎?!</p>
不管无意还是故意,这呕心沥血的东西都算是毁了!</p>
丁汉白强压下雷霆怒火,眼下玉薰炉已经坏了,追究置后,解决为先。重雕太不现实,最好是修复,他灵机一动,想起梁鹤乘的高徒。</p>
找旧报将东西妥善包裹好,装进纸箱奔出了小院,丁汉白一路驰骋到淼安巷子,他要再次拜托梁鹤乘的徒弟,请求对方将玉薰炉修好。</p>
此时,纪慎语草草吃完闪人,要加紧救他的物件儿。</p>
他奔入机器房,惊愕更甚,只见空空荡荡,哪儿还有玉薰炉的影子?!</p>
毁了还不够,还要偷走……纪慎语急火攻心,以为天塌不过如此。</p>
作者有话要说: 丁汉白:珠儿,修好还你!纪慎语:what the fxx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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