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话不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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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把落入海中的贼众搜罗上船，转过头却看到甄鑫的船只直冲而来。毛老大心里，不由燃起熊熊怒火。</p>

我惹不过零丁军，还杀不了你们这些土鸡瓦狗？</p>

离开零丁军，你们连屁都不是啊！</p>

威波军的船只，开始慢慢打横。</p>

“不好！”苟顺大叫道：“他们要抢风头！”</p>

“冲过去！”甄鑫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吩咐道：“苟顺，再冲百步，而后与敌船并行。无法并行的话，不能让他过于靠近咱们船只！”</p>

拉近距离，却必须保持距离。否则让这些海贼跳帮上船，别的不说，船舱里的那些娃娃们必将不保。</p>

更别说苟顺的老婆们。</p>

可是，那是苟顺的老婆啊，凭什么我得去保护她们？</p>

“小六，注意了，让她们别胡乱发射。按既定的计划来！”甄鑫迅速地抛开莫名其妙地钻入脑子中的杂念，继续下着命令。</p>

“是！注意，听我号令——”小六努力地保持着沉着的语气。</p>

两船都鼓足风帆，距离迅速地拉近。</p>

远处，零丁军却已停下了遁速，驻船观望。</p>

“一号机，石弹发射！”小六吼道：“二号机，油、火准备——”</p>

“膨！”一颗如海碗般大的石头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砸中威波军船舷。</p>

船只似乎微微一晃。</p>

这边响起一阵欢呼声。</p>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第一次击中目标。</p>

那边的毛老大嘴角一撇，就这？</p>

“冲过去！”</p>

“二号机，发射！”小六继续吼道，声音听着沉稳了许多。</p>

“一号机，油、火准备——”</p>

“膨！”</p>

两船之间，撕出一条带着星星火光的弧线，挣扎着穿过海风，撞在威波军船帆之上。被帆一挡，一颗石头滑落甲板，打了数个滚，已不见任何的火星。</p>

毛老大刚准备松口气，却有海贼指着船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p>

只见那船帆，慢慢地出现一个畸形的小洞，看不到火苗却有烟开始冒起。</p>

一阵海风呼过，帆上轻烟随之不见，只留下一个丑陋的小破坑，如一只邪门的眼睛盯着船上诸贼。</p>

糟糕，这些狗娘养的，竟然知道用火攻？</p>

还好，威力似乎也不大。</p>

可是，还没等毛老大琢磨出应对方法，又一颗燃着火星的石弹扑向船帆。</p>

“着了，着了！”贼众惊叫道。</p>

“扯，扯呼……快扯下帆，灭火！”毛老大终于不淡定了。</p>

此时，双方相距，只有五十余步。威波军的船却已无法直行，而在原地打着转。</p>

“侧帆！”苟顺大吼道：“打横——保持距离——”</p>

“来个帮忙的……”蔡老二哭叫着。</p>

“压低机位——”小六跟着吼道。</p>

“弩箭准备，火——”陈开同时吼道。</p>

“你说什么？”苟家大娘已经听不清了。</p>

“是弩，还是箭？”</p>

“火把呢，快点上……”</p>

船上一片嘈杂。</p>

徐夫人与阿黎各提一根铁棍，看着一群忙乱的女人，想帮忙，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p>

还好，苟顺人虽不怎么着调，但是对于船帆的操控确实不赖。</p>

在父子俩的紧密配合下，船只不即不离地绕着威波军的战船转圈，始终保持在五十步左右的距离。</p>

“咻，咻——”</p>

这次，射过去的，是带火的竹箭，站在船沿的海贼下意识地低头躲避。</p>

可是，竹箭的目标不是他们，依然是那几面船帆。</p>

船帆，保不住了……</p>

有海贼怒吼道：“没胆的卵蛋！过来跟爷爷过两招，光用火算什么好汉？”</p>

“砰！”</p>

一个陶罐砸中他的脑袋，碎裂的陶片之中，又迸出许多油腻腻的小石子，四处飞射。</p>

紧跟着，又有陶罐砸来。</p>

“啊……”海贼们纷纷发出惨叫。</p>

一支燃火的竹箭，似乎于不经意之间，落在碎片之中。</p>

呼的便引出一串火蛇，蜿蜒地缠住一个海贼。</p>

“救……救我！”海贼滚落甲板，可是身上的火不仅没能扑灭，反而引起更多的火势。</p>

“啊——”惨叫声中，身上火越滚越多的海贼，突然起身，翻过船沿，扑嗵的便跳入海中。</p>

甲板之上，四处火苗闪烁。</p>

随之，又一个身上着火的海贼也跟着跳入海中。</p>

“灭火——不要跑，跳海必死！”毛老大怒吼道。</p>

可是船上根本就没有准备沙土，此时能拿什么来灭火？</p>

“扑嗵嗵……”</p>

又有几个海贼跳入海中。</p>

毛老大又惊又怒。</p>

此时船上火势并不大，虽然火中沾油不太好扑灭，但也远远未到危急关头。</p>

可是，人一旦跑光，那可真会让自己陷入绝境！</p>

“卟！”</p>

刀光一闪，毛老大劈向一个正准备跳船的海贼。</p>

海贼一声惨呼，身子落在海船外侧，半只脚掌留在了船沿上，痛苦哀嚎声在船间回荡。</p>

毛老大没理睬这海贼，眼露凶光，恶狠狠吼道：“再有逃跑的，我他娘的直接剁了你们！”</p>

剩下不到二十个海贼，个个脸色颤颤，眼光却四处乱闪。</p>

“把衣服脱了扑火！”毛老大吐出半口浊气。</p>

海贼们脱衣的脱衣、摘褂的摘褂。有几个光着膀子的，咬着牙把自己裤子脱了下来，扑向四处漫延的火苗。</p>

场面，令人不忍目睹。</p>

“再靠近些！”甄鑫令道。</p>

“啊？”苟顺难以置信地看着甄鑫，问道：“公子，你，你是认真的吗？会辣眼睛的……”</p>

徐夫人呸了一口，吩咐阿黎把几个小姑娘拖离船沿。</p>

苟氏几个女人倒是脸无异色，依然努力地配合着陈开与小六的指令。</p>

“啰嗦个屁！”甄鑫怒道：“快点，保持住三十余步距离，别撞上了！”</p>

一步大约折0.75米，三十余步有二十多米，这距离对于那些赶工出来的竹制弩箭来说，已在有效射程之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