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非圣贤孰能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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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当着士师的面，龙神与公主作证，我把隐情说了，难道士师还不肯告知背后那人是谁吗？”</p>

弹弹烟灰，飘零而落，凛然望向皋陶。</p>

敖烈趁机抱拳道：“实不相瞒，本王这几个子女因驸马之事闹得甚是不快，令本王头疼不已，倘若真是那逆子为了私心泄愤而诬陷，那可犹如剜吾骨肉，恳请士师相告实情。”</p>

他只想弄个明白，究竟是不是敖仙所为。</p>

然而皋陶还是挺有原则的，就是不肯说。</p>

“龙神清楚大荒律令，亦知本士师职责所在，何必为难呢？”</p>

其实他不说，敖烈父女俩也心照不宣的断定是敖仙，只不过还心存幻想。</p>

公孙暴富摁灭烟头，拍了拍手，道：“士师有行事原则，令人可敬可佩，但若因此包庇坏人岂不有失法度德理？”</p>

此言一出，皋陶蓦然转目相向。</p>

方才公孙暴富公然亵渎冒犯帝舜的言论已经大逆不道，还将士师口诛笔伐，此时再也按耐不住脾气。</p>

“啪！”</p>

拍案而起，大声怒斥道：“大胆！狂妄之言上犯帝威下辱礼法律令，仅此一条便是重罪。”</p>

现场气氛顿时紧张。</p>

就连那两名侍卫都攥紧了兵器。</p>

“哈哈，敢问士师我何罪之有？”</p>

公孙暴富忽然大笑起来，“就因为我刚才说了几句您不顺耳的话，就定我有罪吗？”</p>

皋陶道：“方才你言语冲犯当今天子，难道不知有罪么？”</p>

公孙暴富道：“何来冲犯？你们无凭无据就靠帝都驸马的三言两语来审我，他对我可是恼恨至极，神兽獬豸断我夫妻无罪，难道还不许我抱怨几句！”</p>

他逮着机会就是一顿输出。</p>

“此事关乎我与公主的名声，等同于关乎南海龙宫的名声，难道只许帝都高高在上者质疑我们，我说几句实话尔等就要怀恨在心？！”</p>

“便是当今天子恐怕也得允许人说理讲是非吧？否则怎能令人信服，还谈什么治国安邦。”</p>

“再者……”</p>

公孙暴富自顾自又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继续道：“神兽獬豸已经断我无罪，说我勾结水鬼之事纯属栽赃嫁祸诬陷坑害，你身为士师非但不即刻还我公道，还包庇幕后主使，请问对得起大荒人心吗？配得上刑罚狱讼之职吗？”</p>

“哼，掌刑罚者自身行径不耻，真是令我大开眼界。”</p>

皋陶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至极。</p>

话如针扎，针针见血。</p>

他平生最在乎公平正义，坚持廉明判案，如今却被人揭开包庇不义的行为，这不是结结实实打脸嘛。</p>

或者说帝舜交代过，他只是奉旨而为，压根就没想到隐瞒敖仙会是包庇行为。</p>

多年来的信仰之塔仿佛剧烈颤动，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口口声声公平正义，公断是非曲直，然而却做了一件有违行为准则的错事。</p>

“我既然能知道帝舜与您的谈话，自然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万万没想到啊，堂堂大荒万民称颂的士师皋陶居然畏惧权势，明知敖仙诬陷还为其保密，真是有趣至极，好笑至极。”</p>

公孙暴富抽着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表演着。</p>

“是！”</p>

皋陶一声急呼。</p>

好似做了极难的决定般，“你说的没错，正是他。”</p>

说完最后一个字，如释重负般坐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