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梦境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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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戴安娜一起复盘过密涅瓦最近的生活习惯后，林祐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妹妹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红脸白脸齐上阵，“严刑”逼供；刑罚包括但不限于没收凤凰不给撸，作业量超级加倍，课外辅导班课时延长等等。</p>

小姑娘何曾经历过这架式？管家爷爷又被提前支开，只留下她以一敌二，转眼间一败涂地，竹筒倒豆子般将睡梦中那点小秘密招得明明白白。</p>

听完妹妹的“口供”，林祐脸色不渝，带着刚拿到手有关男孩杰德的资料，他的意识径直打破物质与思维的界限，闯进了梦境王国的大门。</p>

这是一个瑰丽多变的梦幻世界；没有物理意义上的边界，仿若宇宙般浩瀚无垠的空间被分割成无以计数的亚空间，每个空间里自有一个特殊的小世界。</p>

这些小世界从时间到空间，从天文到地理，乃至世界中的角色都各不相同。或许前一个还是龙与地下城的中世纪，往前走几步就进了赛博朋克的近未来，再走几步又走上了蒸汽朋克的科技岔路。</p>

有的小世界容纳了几乎一整个银河乃至宇宙，供其中角色驾驶飞船遨游星河；有的小世界只有一屋一树或公园里小小一角，供人追寻曾经的记忆；或许前一眼看到的是阳光灿烂、温馨和煦，后一眼就变得阴风阵阵、鬼哭狼嚎。</p>

每一个小世界都是一个梦境，而无数个时空、属性、规则都不相同的梦境拼合在一起，围绕着梦境王国最核心的区域——睡魔墨菲斯的神殿。</p>

神殿被一片幽静的青山绿水所环绕，与物质位面的世界全无二致。沿路走来，将梦境王国景象尽收眼底之余，林祐大概也猜到了那片核心区域的真相。</p>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虽然是一种精神意识层面的活动，可归根结底，梦境的内容却总是来源于现实。</p>

所以，梦境与现实是会互相干涉、互相影响的。</p>

睡魔的神殿恰恰是整个梦境王国最接近现实的地方；它既是梦境的核心，又是分隔梦境与现实的屏障。神殿坐落于此，也是为了实时监控现实与梦境互相干涉的情况，确保两个世界的界限不会被打破。</p>

墨菲斯委托寻找杰德的时候，给了林祐进入神殿的权限，如今却成了执笔人打上门兴师问罪的机会；神殿大门轰然洞开，迎出来的墨菲斯满面愕然，然后就有一叠资料呼到祂脸上。</p>

梦境的世界里自然不会有真正物质化的东西，这些资料归根结底还是林祐记忆与意识的一部分；这番操作大概就相当于邓布利多从脑子里抽出一段记忆甩到别人脸上。</p>

“杰德·沃克，一只能下金蛋的鸡，每个月为他的养父母下一颗价值800美元、名叫‘抚养补助金’的金蛋。这里边是他从出生到目前总计十二年人生当中所有被官方记录在案的资料；包括他现在的寄养家庭、就读学校，足够你找到他了。”</p>

甩出资料的林祐一步不停，一直逼近到墨菲斯跟前，揪着对方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虽然这里是梦境的世界、睡魔的主场，但丝毫不能阻止林祐以力压人。执笔人并不是通过做梦进入整个世界，而是主动将身为真神的意识投射进来，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清醒且高效地调动自身神力。</p>

“不过，在你去找人之前，最好先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那个杰德的姐姐——罗丝·沃克——会出现在我妹妹的梦境中？至于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p>

梦境之王紧蹙眉头，本就清冷的表情愈发冷厉严肃；随着祂表情的变化，神殿也开始轻轻震颤，旋即展现出针对“入侵者”的严重攻击性。</p>

原本坚实的地面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黑洞；在林祐不断向下跌落的同时，头顶神殿轰然破碎，无数砖石瓦块汇聚成一股洪流朝深渊中宣泄而下，顷刻间就他的身影淹没。</p>

从神殿之外，那些梦境构筑的亚空间里飞出无数光怪陆离的事物；有血红色的洪水、喷吐火焰的巨龙、“咯咯”诡笑的小丑、铺天盖地的老鼠、臭虫。虽然品种、外形多种多样，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属于梦境中的负面情绪，来自做梦之人潜意识中的恶念——可能是针对做梦者自己，也可能是出现在梦中所讨厌的人。</p>

这就是主场作战的好处，世界上每一个正在做梦的知性生命都会无意中为梦境之王提供助力。无以计数来自梦境的恶念被梦境之王所调动，在接近神殿的过程中分解、变形，最终转化为原始的精神能量，并融入墨菲斯的意识层面，成为祂攻击敌人的武器。</p>

深渊之中突然刮起猛烈的冰雪风暴，围绕着墨菲斯和林祐又升腾起浓郁的白雾，不一时，又有炽热岩浆自脚下喷涌。一切的变化似是幻境，又如有实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