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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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天气总是莫测多变，明明前天是暴雨，昨天就是天晴，今晚又开始起风。</p>

书房的窗户被打开，窗外的风吹进房间，裹挟着来自远方的冷意。</p>

于是栀子花香也变得凛冽，像是冰雪一样令人刺痛。</p>

宣贺问：“为什么郑晚江要送栀子花。”</p>

宣郁回答：“折雪上次去了之后，郑家就把花送来。”</p>

“郑晚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p>

宣贺沉吟着，忽然抬头：“不对，你叫她什么？”</p>

宣郁幽幽地看着他：“你不能这么叫她。”</p>

宣贺对自己这小气且占有欲过强的弟弟相当无语，最后冷笑道：“假如我开口叫她弟妹，你的小菩萨今晚就会买站票跑回家。”</p>

虽然宣贺这句话纯属挑衅，但听到其中的某个称呼，宣郁还是红了耳垂。</p>

他强装镇定地捏起桌上的花瓣，语气很平静：“先别这么叫。”</p>

宣贺：“合着你就听到一个弟妹是吧？”</p>

宣郁调整一下呼吸，最近冷静地说：“郑晚江什么都没说，但她肯定察觉到什么。”</p>

“可是我早就查过，江折雪的背景很干净。”</p>

宣贺定定地看着宣郁：“我相信你也查过，她的过往经历没有任何疑点，就是普通人从幼儿园到大学的人生轨迹。”</p>

听了他的话，宣郁一时沉默，只是默默望着他。</p>

宣贺回了会儿味，忽然皱眉，问：“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p>

从宣郁认知异常以来，他们的调查都是各凭各的本事，从来没有信息共享。</p>

宣郁不信任任何人，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跟得上他的脚步。</p>

他像是一台不知疲惫的机器，大量地吸纳数据后得出属于自己的结果和论点。</p>

在他缜密平淡的人生里，大概唯一的变数就是江折雪。</p>

他愿意停下自己的脚步，将自己的一切奉到她面前，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还有他希望的未来。</p>

面对宣贺严肃的目光，宣郁很冷静地说：“我最近的情况不是很好。”</p>

宣贺正欲说话，听了他的话又一停。</p>

宣郁说不是很好，那就是已经非常糟糕。</p>

“最近我的记忆开始混乱，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埃及。”</p>

宣郁双手放在桌上，目光深沉：“有时我会忘了我为什么回国，我好像又变回之前的样子，一直在研究不同文化背景下永生的意象。”</p>

“你最近还在服用精神类药物吗？”</p>

“一直在，但最近的量减少很多。”</p>

“那是不是……”</p>

宣郁摇头：“不是药物的原因。”</p>

宣贺一怔，道：“难道是？”</p>

宣郁淡淡地笑了：“是。”</p>

他手里的栀子花瓣快被蹂躏得不成样子：“那么多年的记忆干预仍然在发挥作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