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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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内奥冉把汵风放到床上，沉默的为她脱下鞋子，让她站在那和他平视。</p>

但她还是太小了，他又太高于是他又把她放到后面去一些，将一条腿曲在床上，坐下，这样才好。</p>

“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你不是说了，这是你的家吗？”</p>

她不想和他对视，坐下来双手抱胸“可是你们要把我丢掉了。”</p>

“我们没有要把你丢掉，只是为你之后做一个保障。”</p>

她冷笑“呵，你太小看我了，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自己可以保护好我自己，我要跟着你们，不要擅自为我做决定。”</p>

“你出现的时间不能太久吧，无夕已经开始有了很多变化，如果你继续出现，她的变化会更多，她越来越敏感了。”奥冉语气淡漠，视线却紧紧盯着她。</p>

她咬了咬牙，猛的抬眼“奥冉，我不想走。”</p>

“我没有要你现在走，那只是我们做的准备，如果这里不安全了，至少你会是安全的。”他坐在了床上，放过了他的腿。</p>

她却站起来，她站起来也只是比坐着的奥冉略高一点，但是她还是想凭这点优势，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脆弱。</p>

“我不需要！我…无夕喜欢这里，如果她走了会难过的。”</p>

“那你喜欢吗？”</p>

她一怔，似乎不敢相信她听到的“你说什么？”</p>

“我说，你喜欢这里吗？喜欢这个家吗？”奥冉淡淡看着她，一贯的漠然，口中却是略带紧张的询问。</p>

她看着奥冉的屏幕，一贯的面瘫，感觉好像都没有什么表情，又或许这只是他隐藏的太好。</p>

他一向很会隐藏自己，他把自己藏得极深，只有偶尔，会显露出一些…顽劣。</p>

她莫名的有些烦躁“喜不喜欢的你们都准备把我送走了，就算我再喜欢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及时止损，你们直接把我送走吧，免得到时候感情更深了，我们谁都舍不得。”</p>

这就是答案了</p>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你送走，即使送走了，我们也会为你解决好一切，那几个机器人我看过了，虽然天真了点，但是不坏。</p>

有那个粉机器人在，不会有太多麻烦找你，他们会照顾好无夕的，我们也会在送走你之前培养好无夕…”</p>

“够了！我不想去蓝星…”汵风突然打断他。</p>

奥冉也打断她“他们不会带你去蓝星的，瑞尔的戏不是白演的，虽然我没有跟他说你不想接触人类，但他已经得罪了那个沐芙兰，那个粉的不会带你回蓝星。</p>

穆邬告诉他们，你们可能是某些科研人员改变基因创造出来的人类，你不用担心在他们面前展示你的能力。”</p>

他伸手温柔地摸上她的头“或许我不是一个好…爸爸，但是既然我有了这么个身份，就该尽力对你好不是吗？”</p>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奥冉的准则。</p>

汵风低头不语，抬手牵起脖子上的项链，那是她的图腾，它不该是这个颜色。</p>

双手合十，闭上双目，指尖贴上额头，再次张开，长发飘起，她伸手捧着那图腾，虔诚而神圣，杏眼微睁“奥冉，这才是它该有的样子。”</p>

洁白如玉，通体光滑，鱼尾似在游动，身有鳍却无磷，鱼目中泛微不可察的紫，如她一般…圣洁。</p>

她抬眼，奥冉望进那双眼眸，里面是如孩童般的依恋孺慕，那张小嘴开合“也是我原本该有的样子。”</p>

“我将所有的美好推给她，让她拥有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天真…我们终是一个人，我们终会回归本位，我需要她能够拥有面对现实的能力。</p>

但是，别让我太难过，将我默默的丢掉就好，别告诉我，别出现到我面前，我自己会说服自己的。”</p>

“好”奥冉摸上她的脸，擦去她眼角落下的泪，手却不愿离去“我帮你绑头发吧。”</p>

“好”</p>

她转身坐到奥冉面前，背对着他，感受着他的大手笨拙的撩起长发，好像还有点抖，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但又很快开始凉了下去。</p>

“好痛，奥冉你揪到我头发了！”</p>

“……”奥冉的手停在那里，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关节，放弃了给她绑辫子的想法，直接给她扎了个马尾。</p>

就是这个马尾…挺歪的。</p>

“好了”</p>

汵风看着快到她脸上的马尾，转头看看面瘫的奥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明明坐在她后面怎么绑到这来的。</p>

“无夕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让瑞尔给她解释，你越说她的心理问题会越严重。奥冉，当初骗我回来的时候你挺会说的呀，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p>

“我不会哄小孩，我只会指点别人。”</p>

奥冉的指点，是指出别人的不足，让他们自己想解决方法。</p>

“好吧，你该多跟瑞尔学学。”</p>

“你为什么不愿意接触人类？”奥冉果断换个话题询问。</p>

好看的眉头紧蹙，她细细回想，却始终抓不住那个答案“不知道，但我讨厌人类。”</p>

（讨厌人类吗？）</p>

他想起了瑞尔回头时的那震惊模样，心疼，怜惜，又好像在看着另一个自己，坚定而温柔。</p>

（到时候问问他吧）</p>

“那你之前是在哪里的？”</p>

她摇头“我也没有记忆，只有见到那些东西或物种才会知道他们是什么。”</p>

生而知之，却无从知晓从何而知。</p>

她不愿再聊这些“你们的那个主人，很可怕吗？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做准备？”</p>

“他的手段很多，我在这里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又或者说我基本上没有见过他，但是他掌握着组织里所有战舰上的行动，甚至可以说控制着战舰上的所有机器人。</p>

他能在无声无息中，将自己的记忆植入到瑞尔和穆邬脑子里，他们记忆中的他已经存活了很久…我们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p>

他将我的情感剥离已经很久了，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恢复；瑞尔曾经的一切都拜他所赐；穆邬以前也是差不多的，只不过他遇到了我。</p>

目前我们所有的痛苦都是由他而来，虽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但是按照瑞尔的记忆来看，八九不离十…</p>

我后来将你的存在化为了我捡到的酷似人类的精灵，宇宙中不是没有这样的精灵，只是很少见罢了，这样他才不会特别关注你的存在。</p>

但是你们每次下去都闹得挺大的，我不确定能瞒多久，战舰里有很多他的暗线，或者说组织里各处都有他的机器人。”</p>

汵风与奥冉对视着，一个面瘫，一个嘟着嘴有些郁闷。</p>

“精灵？我就只能是这些东西吗？”</p>

奥冉的表情有了些变化“那你还能是什么？”</p>

她一顿，虽然不知道答案，但是她似乎也不该告诉他这些。</p>

“没什么，你就这么确定我对付不了他吗？我们的约定永远有效，只要你需要我，我都可以变回去帮你…”</p>

奥冉把她按到怀里，低头看着那小小的一只，他说“我还没到让一个小丫头为我冲锋陷阵的地步，我们的约定是你在我需要你的能力时出手，而我引导你向你想要的方向前行，有需要我会找你，但我没找你的时候，你只需要做一个小丫头。”</p>

他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或者你想做小天使的话也可以。”</p>

小丫头的脸瞬间红了，但也就是那么一刻“行啊，你帮我找小水母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