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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真俊啊。”刘纪善换了一种说法。</p>
“嘿嘿。”这回二愣听懂了,他轻轻抚摸着马头,表情温暖地笑着:“它已经老了。年幼时,我家乡南疆遭受战乱,老百姓日子开始苦了起来,偶然间我遇到了怀王。王爷觉得我是一块练武的材料,便问我愿不愿意离开家乡,跟随他。这以后有饱饭吃了,那谁能不愿啊?临行前,小橘子十六岁,刚好到了可以成为军马的年纪。老王爷救了我,也救了它。不然,它不是被我父亲卖了,就是被流民偷偷杀掉吃肉,或者是被哪伙流寇抢去从军了。”</p>
“这些年,它吃得好,长得神俊了。”二愣笑了笑。</p>
刘纪善缓缓点头:“它多大了?”</p>
“十几年过去了,它都快三十岁了,是匹老马了。”二愣回。</p>
“少小离家老大归呗。”刘纪善难得想起了一句古诗,笑着感叹道:“活在你们这个时代,也不容易啊。”</p>
二愣又迷糊了:“你为什么总是说些奇怪的话。”</p>
“哈哈,没事儿。”刘纪善摆手笑了笑:“有机会,我去你老家看看。”</p>
“呵呵。”二愣一笑,没再多言。</p>
“准备行军。”</p>
院外,有人高喊。</p>
小橘子站在马厩内快速吃掉草料,打了个鼻响。</p>
“走吧!”二愣牵着马绳,双眼扫了一眼府衙中堂,便准备离开。</p>
就在这时,任也迈步走了出来,背手看着他:“……二愣,速去速回!打完这场仗,咱们去教坊司快活。”</p>
“呵呵。”二愣会心一笑,牵马道:“属下,愿与怀王一同前去青楼欺男霸女。”</p>
莲儿快步冲出来,神神秘秘的从腰间拿出一枚道符:“快,你把它挂在脖颈上。这东西很灵的,贴身佩戴,战场抓人的小鬼便不敢找你。”</p>
“你又被江湖骗子蒙骗。”二愣无语。</p>
“不是蒙骗,这是城中那徐老头卖的,很灵的。”</p>
“……!”二愣接过,小心翼翼地挂在脖颈上,抬头冲着怀王喊道:“殿下,墓中凶险,您也要万分小心。”</p>
“你我一同荣耀。”任也点头回应。</p>
说完,二愣便牵马离开。</p>
城外,四千老兵集结完毕。</p>
家中之人过来相送,张贵的夫人哭哭啼啼:“你都这把年纪了……!”</p>
“老子又不是没上过战场,你这妇人,哭哭啼啼作甚?”张贵骂骂咧咧道:“速速回家生火烧饭,等我明日一早归来。”</p>
“娘亲,您回去吧。”张贵扛着砍柴斧:“我看那统兵的左玄, 也是插标卖首之辈,今夜我便砍了他。”</p>
“开拔!”</p>
张贵大吼了一声,夹着马腹:“驾!”</p>
话音落,四千人出城,直奔砀山战场。</p>
……</p>
眨眼间,酉时将至。</p>
任也孤身一人走向清凉山,从八层的一处坍塌地进入墓中,随即抬头看向蜿蜒而上的九层墓道。</p>
他呆愣许久后,不由得感慨道:“从此孤人入孤坟。唉,听着不太吉利啊……我是出来,还是彻底躺进去,就看今夜了。”</p>
话音落,任也不要犹豫,迈步走向通往九层的墓道。</p>
“踏踏!”</p>
脚步声在空旷的墓穴中响彻,他这一次……成功穿过了那道闪烁着光芒的屏障,走入了九层台阶。</p>
这时,恰好酉时已到。</p>
任也迈步登上第一层台阶,突然听到一个略有些年幼的女声。</p>
“是你……来了吗?我……我这是睡了多久啊。”</p>
“轰!”</p>
话音落,一道青光自清凉山中冲起。</p>
任也听着那个女声汗毛炸立,本能呼喊着问道:“你谁啊?安平公主?!”</p>
“安平公主?不……不……我好像姓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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