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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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然再换个方向试试呢？”</p>

万木春对又双叒叕来找自己的慕渊表示习以为常。</p>

一年以来，慕渊试过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法门，还是无法入门。</p>

说来也怪，明明慕渊一眼就能看懂所有东西，也能完美复制出来，可是并无大道能够接纳他。</p>

万木春不知道慕渊身上的事情。</p>

上界被慕念白闹腾的天翻地覆，结果事后却闷声不吭，一片宁静。</p>

所以，万木春只当慕渊是个没什么天赋的普通人罢了。</p>

“我最近在想飞刀可不可以。”慕渊一点不气馁，他有个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他尝试过后不行的种类。</p>

叶斐是真的佩服慕渊的执着，一般来讲，寻常有修行天赋的人，摸一摸相关物件，听说有的人甚至只是在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就能一瞬入门。</p>

而慕渊对每样东西锲而不舍的尝试不下百遍。</p>

却无一次成功。</p>

多少人都会选择放弃了，或是懈怠。</p>

慕渊偏偏不。</p>

入道的难易程度并不决定修行者开始修行后的天分上限。</p>

可光是入道这一步，就足以将无数的人挡在修行界之外。</p>

有的人有天赋却一生都没有遇见那个契机，有的人没有天赋却一生都在努力尝试。</p>

叶斐……不想慕渊是第二种人。</p>

“我让你配的药材配好了吗？”万木春见叶斐还有空发呆，于是把人叫过来。</p>

叶斐一拍脑门，他给忘了！</p>

“发什么愣？”万木春摇头叹息。</p>

叶斐不好意思的摸摸脸，“就是觉得慕师弟心性真强。我入道之后久无进展，我都快放弃了。”</p>

叹了口气，多少人觉得能修行的人就已经是天之骄子，可是叶斐更明白，真正的天之骄子是什么样的存在。</p>

总之不是他这样的存在。</p>

“因为他没你这么多的心思，你少想点，多动动手，都不至于这么久还没有进展。”万木春敲了敲叶斐的脑门。</p>

叶斐连忙赶去配药。</p>

慕渊则是拿了自己要用的药材后回了筑幽山。</p>

虽然这一年里，慕渊没少麻烦万木春，可是慕渊依旧觉得和他、和墟掩洞的人之间有一层淡淡的隔膜。</p>

就好像，他与他们之间的联系总是浅的。</p>

筑幽山顶的兰草花好像不会盛开，慕渊在这里生活了近一年，冬去春来，兰草花永远维持着它此刻的模样。</p>

放下背上的背篓，慕渊踏进兰草花海里，扫过小腿高的兰草叶子随风摇曳。慕渊弯腰，他伸出手去够它们，叶子的尖端似有若无的刮过他的掌心。</p>

幽幽清香环绕，慕渊却依旧觉得和记忆中的气息相差甚远。</p>

“师尊。”</p>

慕渊的低喃随山顶常年作响的猎猎寒风而去。</p>

传到了慕念白的耳朵里。</p>

慕念白就负手站在慕渊身后三尺处。</p>

只不过，一人低语，一人隐匿。</p>

筑幽山，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幽静。</p>

慕渊感受了一会儿凉风后，就又雷打不动的进入心境碎片里开始学习。</p>

日复一日，不曾更改。</p>

又是一日的无果，慕渊拿出册子记下飞刀。</p>

看了看册子上的兵器种类，慕渊觉得自己就算真是个普通人，或许去当杂耍应该也不会饿死自己。</p>

自己可谓真的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一点。</p>

心情微妙的慕渊出了心境，去厨房下了一碗阳春面。</p>

慕渊好像格外爱做阳春面，慕念白见他日日都吃。</p>

“今天是我的生辰。”慕渊轻轻说，“也是母亲你的忌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