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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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瑾看着这个故人，焦躁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一些。</p>

“清昼如今披了甲，瞧着倒有些儒将风采。”</p>

刘清昼听着这打趣的话，眸子垂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起了身走至车窗边：</p>

“殿下要进宫还是回府，可需要末将派人通知陛下？”</p>

“不用了。”淮瑾掏出一个令牌丢给他，“你做事向来妥帖，替本王跑一趟李济安府上，务必让他即刻赶去落霞谷。”</p>

刘清昼接过令牌，说：“不过传句话的事，应该用不上殿下的金令。”</p>

淮瑾笑了笑：“这原不是你的职责，被刘太傅知晓免不了要挨一顿训，届时可以拿出来让他少说你几句。”</p>

这刘清昼的身份颇有来历，乃是老太傅刘寅的幼子，他如今也才二十出头，比淮瑾大上几岁。</p>

当年宫中挑选皇子伴读，京中拔尖的那一群少年都被宣召进宫，刘清昼排在首列。</p>

他学问极好，性子又端庄持重，在国子监念书时，每回都能与太傅对答如流，先皇只见过他几面，便对他无比看重，曾说他有宰相之才。</p>

后来先皇崩得仓促，连太子也没来得及立，只留下几个尚在垂髫之年的皇子，无论是立嫡立长，淮瑾都是当之无愧的人选。</p>

可南诏趁着随国帝位空悬大军压境，朝臣为求得喘息之机，答应归还南境三城，以及送一皇子作为质子入南诏。</p>

大家挑来选去，皆以双生子不详为由，将目光都钉在了淮瑾的胞弟身上。</p>

淮琅得知消息，边啃着糖糕边在哥哥怀里哭得死去活来，淮瑾知道以弟弟的蠢样子，去了肯定就回不来了，只能在使臣临行前药晕了弟弟，自己冒名顶替去了南诏。</p>

换质一事，刘清昼帮了淮瑾大忙，他走时刘清昼还是一袭文士袍，可不知为何，等淮瑾从南诏归来时，他已经弃笔从戎上了战场。</p>

掌心的金令还带着余温，刘清昼握得紧紧的，他面上带着笑：</p>

“殿下此番回京，会待多久？”</p>

“办完事就走，本王还需进宫一趟，李太医那就拜托清昼了。”</p>

说罢，也不待他回话，淮瑾便示意车夫赶路，向宫中飞奔而去。</p>

刘清昼让属下牵马，自己仍立在远处，目光落在那因颠簸而摇晃的车帘上。</p>

虽然淮瑾心急如焚，但还是在宫门前下了马车，换了轿辇。</p>

他可以暗地里派人回来教训弟弟，却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损了天家威严。</p>

一路上碰见几撮商议完朝政的大臣，少不了见礼问安，于是本就长路漫漫的宫道，变得越发冗长。</p>

好不容易勤政殿就在眼前，还没等他下轿辇，就被一个脚步匆匆的明黄身影拦在辇前。</p>

“哥哥！”</p>

淮瑾听着这一嗓子，头疼的扶额。</p>

这混小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明明跟他是同一天出生的，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p>

幸亏他不在京中长待，不然怕会被御史台的口水淹死。</p>

还未走远的大臣被这声嘹亮的喊声惊得回了头，有几个老臣当即皱了眉，那略带思索的目光，仿佛在斟酌奏折上的谏言该用什么词汇。</p>

淮瑾隐晦的警告了弟弟一眼，随即躬身行礼。</p>

“问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