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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说的有道理,初衷也是好的。</p>
只是阿卓与白修竹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是白修竹要的是规矩,阿卓要的是公道,两个人的初衷都是好的,只是都无法承担其后果。</p>
站在齐烨的角度来看,他是向着白修竹的,军中,军令为主,军令大于天。</p>
只是面对阿卓,面对总是意气用事,面对总是如同孩童一般天真的阿卓,面对仿佛半年之前的自己,齐烨十分理解,如果是半年之前的自己来到南关,也会如阿卓这般做。</p>
想到这,齐烨突然发现自己也变了,自己,似乎有些理解老六了,自己,看的越远,眼前的东西却愈发模糊了。</p>
“可他们本就是通缉犯。”齐烨摇了摇头:“入了营就要遵守军令,遵守规矩,更何况入营之前,他们本来就惹上了人命官司。”</p>
“规矩,军令,既白修竹如此重视规矩,为何还要叫他们入营?”</p>
阿卓攥着拳头:“入了营,穿了甲胄,拿了刀剑,我辈军伍的命就是国朝的,可为国朝死,可为百姓冲杀,可为天下安定百死不悔,可如今这世道成了什么模样,朝廷本就亏待,天下人本就鄙弃,倘若连上官,连同袍,连大帅与将军都离我弃我不护我不与我同生共死,为何要入营,为何不可离营,我们军伍的命,一文钱不要,卖给了国朝,卖给了百姓,卖给了江山,却不能因为我们一文钱不要,便将我们的命视如草芥,将军不行,大帅,也不行!”</p>
阿卓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不护琥州新卒,本统领护,天下入营为军伍者,天下愿着甲持刀保家卫国者,愿为百姓社稷出生入死者,本统领,统统护!”</p>
季元思问道:“你靠什么护啊?”</p>
阿卓傲然一笑:“靠义父。”</p>
“说的轻瞧。”季元思撇了撇嘴:“那姐夫靠什么?”</p>
齐烨:“靠你姐。”</p>
喻斌无奈至极:“这就是卓统领炸营的缘故?”</p>
阿卓理直气壮的说道:“没想炸营,只想叫他们寻白修竹好聚好散,是那群不开眼的六大营蠢材送上来讨打。”</p>
“然后就闹的一发不可收拾?”</p>
“不算一发不可收拾。”阿卓撇了撇嘴:“还有三营未揍过。”</p>
“服了。”</p>
阿卓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齐烨垮着张批脸:“那你想让我如何为你收场?”</p>
“保下他们。”</p>
“保不了。”齐烨摇了摇头:“能保我也不想保,老白错归错,规矩就是规矩,军中的规矩与军心有关,军心与战斗力有关,战斗力与国门稳固有关。”</p>
“琥州有河,他们精通水性,还会打造舟船。”</p>
阿卓突然嘿嘿一笑:“这些人将来会带到东海,乘船驭海而去,杀穿瀛岛!”</p>
齐烨愣住了。</p>
阿卓笑意渐浓:“海战最重射术,他们不但精通会游水,更精通射术。”</p>
齐烨的双眼有些不对焦了。</p>
阿卓的声音愈发蛊惑:“三百悍卒,可练出三千悍卒,三千,可变三万,乃至三十万,三十万悍卒,啧啧啧,踏平瀛岛指日可待,义父觉着此事…如何收场?”</p>
“收个屁场!”齐烨突然一挥拳头:“不还有三营没揍吗,将剩下那群南军也揍了再说!”</p>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一件事可以让齐烨改变立场了,杀瀛贼,为了杀瀛贼,什么规矩,良心,为了杀瀛贼,齐烨甚至可以毫无底线!</p>
“恩师。”喻斌劝谏道:“此事非同小可,强行将这些新卒纳入麾下,怕是…”</p>
“谁说我要将他们纳入麾下了。”</p>
齐烨耸了耸肩,指向仅有一墙之隔的涂州:“打完了,让他们跑涂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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