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困兽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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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的土坡，鞑子不容易上来；最危险的几道平缓土坡和沟底道路，要么被寡妇和老百姓泼水结冰，要么被鞑子进攻时，自己胡乱踩踏成冰了。</p>

这种倾斜的冰面，既能反射月光，保证明军基本的观察了望，还能让鞑子和钉有马蹄铁的战马，很难冲刺冲锋。</p>

一些相对单薄马虎的防御工事，也被陆续赶来的乡亲们，为了自己能安全的吃喝，自觉主动的加固和完善。</p>

不好意思吃白食的他们，又自告奋勇在部分空白缓坡上，布置了乱七八糟的各种障碍物。主打一个，你不让我过舒心日子，我也不让你痛快好受。来啊，互相伤害啊。</p>

流水席还没结束，原本漏洞百出的包围圈，就在神木县全体军民的齐心合力下，逐步变成了铜墙铁壁。</p>

按照尤世勇、侯百户之前召集各个卫所军头，开会后的研究安排，小衙内的全部人马先休息，下半夜上岗执勤。</p>

人的名，树的影。小衙内和十三太保的名声，已经传遍整个榆林城，几乎快成为传奇人物了。</p>

现在人家又主动承担最艰苦、最危险的下半夜守卫任务，这让其他军头和百姓，逐步扭转对小衙内的负面情绪和看法。</p>

附近最好的一座帐篷里，小衙内在母亲怀里睡的正香，虎大威过来喊醒了他。老妈尤贺氏很心疼儿子，但张了张嘴，还是把肚子里的话咽回去了，只安排大凤、二凤两位跟上。</p>

几个人踩着乡亲们，清理积雪后形成的羊肠黄土小路，爬到一处黄土梁上观察。</p>

原来鞑子冻的不行，竟然星星点点的升起篝火来了。这不是好事情，敌人取暖喝奶茶吃干粮后，就有力量决死反扑。</p>

最危险的兆头就是，鞑子用类似现代单肩包一样的袋子，里面装上没去壳的谷物颗粒，用专门的头套，稳定在马头和耳朵上，方便其食用，还不容易脱落撒出来。下面的袋子，只能容纳一个马嘴，也不会被其他马儿抢夺。</p>

那时候粮食产量低，不光鞑子，就是明朝北方也不够吃。两波穷鬼，为了争夺生存权，经常打的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才让建奴捡了便宜。</p>

现存的元代文献证明，至少在蒙元忽必烈时代，还没有给战马喂食原粮谷物的做法。</p>

这个破釜沉舟的举动证明，鞑子不甘心失败，估摸着现在下血本，等待黎明时最后的生死一搏。</p>

表叔尤世勇也闻讯赶来了，小衙内把自己的应对方法讲给他听。</p>

很快，羞死个人的信天游酸曲野调在黄土塬上再次响起：“司马光砸缸就一下，豁出去告诉你我心里话。黑夜里月牙牙藏起来，扑通通钻进了哥哥的怀。云从了风儿影随了身，哥哥妹妹从此不离分。圪梁梁光光任你走，一夜里三次你吃不够。村东的河水哗哗的响，妹妹我快活地直喊娘……”</p>

几个家丁和大凤二凤，在雪墙上燃放起一个个单独的小鞭炮，不时有零星火点轻微炸响。</p>